韩越鸣侧头看着，这个笑容他怕是要记一辈子，林向北注定是要在他们这一届人的青春里光芒万丈，是耀眼、温暖却不可拥有的存在。
他还真是幸运。
两人填了资料，被老素缠着要合照，遍一人捧堆作业本返回教室，没有多远，林向北突然把作业本往他手上一堆，“你先回去。”
她转身往后走了一段，把缩在楼道里的人拽出，“把相机交出来。”
那人紧张到哆嗦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亢奋，他捂住相机还伸出手，死死扯住林向北的校服，“请一定要给我签名！”
林向北拍开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这种行为，她停顿一会，那人举起手机怼近她的脸就开始按狂拍。
林向北蹙眉，只觉得一阵犯恶心，把人直接往校门口的安保室拽，这人应该不是这里的学生！
学校门口那六个安保，平常都是在蒙眼睡觉吗？放学时间容易混进来奇怪的人就罢了，现在也才早上！
她把人扣在安保室的桌子上，才得知这不是第一个这样混进来的私生饭。
校方道歉，和她协商不要把事情闹大，她答应了。
既然自己被安排了保送，以后回学校的几率会更少，其实也不太好和学校这边闹僵。
她把那人偷拍的照片删掉，手机也彻彻底底检查过，确定没有备份，丢回他面前，才转身离开。
“我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回学校，除非是大考。”林向北说着伸了个懒腰，环顾一圈教室，拿起书包，“我们拍毕业照和高考的时候再见吧。”
她路过老素的办公室，朝他吹了个口哨，“老素！”
老素端端眼镜，端了个茶杯穿过窗，“要去哪？”
“逃课，很明显啊，逃一个学期那种。”
老素伸手搅动一下茶杯，“喔，那你等一下，给我侄女签个名再走。徐老师，帮把我桌上那画册拿过来。诶~谢谢您。”
林向北从书包里翻支笔出来，认认真真签上，“老素你这样管学生，小心校长找你去批斗。”
“无所谓，我学生不上课都第一，专业课不在都能名扬天下，他教的出来嘛。”
老素老神在在，拍拍她肩膀，那一头糟乱的头发真的特别符合他美术班班主任的定位，他拿着画册当宝贝一样收怀里，“从你交的第一张作业，我就认出来你是言唛了。鸿鹄要去的地方，和别人不一样，把你圈在这里，才是不合适。”
林向北笑笑，“那我走了，你保重。”
她下楼，兜着操场游了一圈，找到当年逃课的老位置，助跑几步，一跃而上。
老素说的对，她的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走校门，她翻墙。
她坐在墙头探看了一会，视觉上确实和那天晚上爬上来看到的不一样，她晃荡一会腿，回头看一眼重新待了两年的学校，都说高中时间最无瑕，她这辈子才有所体会。
刚要跳下，那辆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迈巴赫停在路边，她和纪恒远对望三秒，“哟~纪先生，怎么那么巧？”
纪恒远下车，听说他被尾随、偷拍，学校找家长签署姓名才来的，没想到在这就碰上了。
“那边那个学生，给我下来！”那边的安保往这边快跑过来，林向北嘴角勾着笑得肆意，“那你就试试抓不抓得住我。”
纪恒远打开车门，林向北已经一跃而下，既没上车，也没往回走，撒腿就跑，“今晚见~我要给自己放一天假！”
这一幕像极初识的从前，范晟是见着好笑又不敢笑，“纪总，要追吗？”
纪恒远略略头疼，“由他去吧，先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