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顾如月问过山中事务,便不再言。公孙雨不时目注如梦,喜得不敢说话。那陶氏望着如梦良久,轻言道:“公子书香门第,奴家久居深山,敢请公子为奴家吟几首诗,平知公子可允否?”
如梦正自为多了两个强敌而心中暗自盘算,闻言心中一动,如能与此二女处好关系,日后待顾如月发病时动手,当可有所准备。听此女之言颇好词赋,低眉稍加思索,说道:“陶姑姑有命,怎敢不从,只是小子才疏学浅,有辱清听之处,尚请见谅。”略微一顿,张口吟道:
临高阁,乱山平野烟光薄。烟光薄,栖鸦归後,暮天闻角。
断香残香情怀恶,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
那陶艳与杜嫣少时上山,少有下山之时,与那深锁春闺的怨女无异,听见此词,不由得勾起心中愁思,戚了眉头,低头自想心事。
顾如月听后目注如梦,当初莫名其妙地留下他来,及至看到他面容俊秀,心中若有所动,不想此子文采如此之好,对他颇是喜爱。
公孙雨乍见亲人,一颗心如欲炸开来,只是身处险境,才一忍再忍,此刻又听到梦哥吟词念赋,再也忍不住说道:“梦哥哥,你为我吟一首吧。”
如梦望着雨儿,此一路行来,朝夕相处,虽未说上一句话,但时刻关心着她,今日得便能说几句话,当然不能错过,想起某一日在家时情景,吟道: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如梦只是随便想起此词正和当日看到公孙雨荡秋千情景,不想词中将那青梅竹马之意暗点出来,公孙雨听在耳中,一颗小小芳心顿时化作万股柔情,牢牢缠住如梦,眼光痴迷,看着他竟是片刻不离。
其他三人虽不能象公孙雨解被此词所迷,但亦为之所动,顾如月柔声对公孙雨道:“小妹妹,我此番将你带来,并非有意为难你,只要你爹爹前来,我就会把你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