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金属外壳,在场中的灯光效果下,熠熠生辉,带着点神秘的气息,从出现的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论是夏一心为之添加噱头的发言,还是元素崩解器这样奇怪的名字,甚至那与重工业格格不入的小巧体型,都给人以难以琢磨的感觉,这让他们在质疑夏一心话语的同时,心中也开始泛起一丝期待。
“元素崩解器,夏氏重工花费了超过两年的时间,由领域内153位顶尖科研人员倾力开发,足以划分时代的产物!”夏一心高昂的声音,说道了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到场中众人聚精会神的样子,才暗暗点了点头,继续解说下去。
“利用超重型粒子,回旋加速至极高的初始速率时,以强大的脉冲能量将它们发射出去,所形成的重粒子射线,在宏观上起到的效果并不明显,但足以将一切微观上的物质打散,摧毁粒子之间的相对稳定结构,让它们回归到自由离子的状态中。”
解释到这里的时候,夏一心的搭在了元素崩解器上的小手轻轻触碰了两下,随后,从那亮起的屏幕中,浮现一排排复杂的程序编码,但这样的操作,对于夏一心来说已经算是驾轻就熟的事情了。
伴随着几声悦耳的电子音,从那小巧的银白色盖头处,一道淡绿色的光线激射出来,瞬间便撞在了夏一心的左手边、专门为了完成展示而运送上来的金属块上。
并不透明的金属,完全不具备透光性,如果真的只是普通光线的话,除了折射和反射,也就到此为止而已,但这道淡绿色的射线,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笔直地穿透了金属块的阻拦,从另一端继续延伸出来,这样的景象,在场中再次引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地讨论声。
之所以能够穿透,是因为高速运动中的重粒子射线,直接击穿了金属的分子构成,在那样大强度的能量加速下,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高深的道理,苏铭都很清楚的明白,静静地站在夏一心的身后,展台的阴影处,等待着下文。在他看来,给予了那种高度评价的元素崩解器,显然不会就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扫视过看台上的众人,夏一心嘴角那丝满意的笑意勾勒地更加明显,用不疾不徐地语调,继续说道:“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更为直观的印象,因此才给粒子射线做上了可视性的标记,但是同样,如果给粒子做上的是定向性标记的话,那么,仅仅是在物质产生元素崩解的一瞬间,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就远远不止于此了!”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当夏一心重新启动了手中的元素崩解器时,一圈圈淡淡的线性光圈,从手中的崩解器中升腾起来,环绕在她那纤细的手臂上,随后伴随着她胳膊的挥动动作,原本还算平稳的光圈,猛地脱手而出,离开的一瞬间,便扩张到了一个等人高度的圆形平面,直切过去,就论直径而言,足够将展示的金属块完全囊括进去。
白色的光柱,从柔和的外表上看,的确给人以一种毫无危险的错觉,但是以苏铭的感知力场来说,足够从上面察觉到让人惊心动魄的力量,但相对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这种水准的能量控制力,能够是由一家私营的企业独立开发出来的么?哪怕是再大、再强的大型财团,也不具备如此先进的技术吧!
就算是苏铭孤陋寡闻,但哪怕是接触了众多联邦最顶尖的武器装备的他,也从来没见过比这更夸张的能量控制程度了。
白色的光芒,附着到金属块的瞬间,无声无息,完全没有什么轰动性的声响,但是,就是在这样鸦雀无声的环境中,近千人的眼皮底下,那块货真价实金属材质的方块,就这么消失了!
没错!的确是消失了!确切点描述的话,就是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那样,一粒粒地融解开,随风而逝的视觉效果,只不过在过程上要快了无数倍罢了。
物质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散,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这是质量守恒定律的内容,也是至今为止,科学界依旧信奉着的铁律,不可能会出错!
但眼前的一幕,的确让人有些震惊!
如果说是用过高的温度瞬间融化,但至少也要残留有液态的痕迹。至于之前提到的元素崩解,重粒子的撞击效果,导致失去分子间失去相对稳定结构的,应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连瞬间都不足以描述,应该说几乎是在同时,吸引力重新相互作用的时候,物质的总体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至少在外表上体现不出来才对。
就连苏铭,也不由地愣了一下,虽说高校物理方面的学习,远远还没有到这种深度的层次,但在部队的这两年间,尤其是和沐茗烟接触之后,他的确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但也终究还是没办法解释眼前的状况。
只是,这种程度的震惊,还根本不足以让夏一心满足,制造了这样一副奇观的画面后,激射出去的白色光圈,并没有消散掉,或者说,夏一心并没有关闭手中元素崩解器地开关。
于是,在众人的视线中,已经激射出去、高速状态下,按理来说,绝对不可能完成反向回流的粒子集合体,竟然真的堂而皇之地完成了一个回溯的过程,瞬间便重新回到了夏一心的手臂上。
一圈圈重新环绕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但是,就在夏一心的手中,由手心的位置开始,一条与先前金属色泽相同的长条,如同汇聚过来的沙粒般,向着下方堆积起来。
片刻而已,夏一心手中成果展示出来的时候,苏铭这才看清——毫无疑问,是一把剑,一把甚至连剑柄上都精细地雕刻上了龙纹的剑,剑柄在夏一心的手中,剑尖支撑在地面上。
当握住它的那只小手微微松开,剑尖上的锋锐,完全无视了大理石地板的厚实程度,硬生生地扎了进去,笔直地挺立在那里,像是在傲然地展示着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