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麻溜了一下额头掉下来的头发,然后拉了拉衣服,很中气十足地说:“嗯,记住了。”
我爷准备推门,那扇门却自动地开了。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一种阴凉的气息传来,让人不寒而栗。善师傅的家里一般是不让人进的,外界对善师傅家里是非常非常地好奇的。爷也什么都不顾了,三下五除二,背上我就往里面冲。
善师傅此刻已经站起来了,看着我爷进来,招呼着让我爷把我放到床上。
善师傅看了看我一眼后说:“怎么会这样呢?”
“是的,就是这样。”我爷很冷漠地回答道。“能想的法子我都想过了,没有用。”
我爷很紧张,趁机瞄了一眼善师傅的家里。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精致的箱子外,还有一张凳子。其他就什么没有了。屋子里面干净的一尘不染,一股悠悠特别的香味慢慢传来。堂屋里面的香火前,有一个四方桌和四个凳子,左手边有两棵长条凳子,凳子上放着一口用油漆漆的亮锃锃的棺材。
这个屋子显得陈旧简单,却又有一股厚重的味道传来。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难道你……”善师傅紧张地询问着,一脸苍白。
“没有,没有。”我爷连忙解释着。
“那么?这是什么?”我爷指着我身上穿的青衫。
“这个,这个是他从那边带回来的。”我爷很老实地交代了。
“你怎么搞得?这东西能带回来么?”善师傅一脸乌黑地说着。“这下麻烦,这个事情很棘手啊。龙蛋啊,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是的,可我不能不救啊。”我爷很无助地说着,然后身子一软地坐在了凳子上。“师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觉得呢?”善师傅耸了耸肩,然后又拿起烟筒巴扎巴扎几下。很木讷地停顿了几下说。“你真没有碰那东西么?”
我爷举起手,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真没有碰到。”
“那就好。”善师傅又吸了两口烟。“你帮我准备九斤九两纸钱,还有长七寸宽七寸的红布,以及一些必要的香蜡等。”
我爷什么都不问,只是点头。
善师傅又郑重地说:“还要一个子公鸡。”
我爷还是点头说好。爷和善师傅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不算师徒,就是彼此走在不同信仰的道路上的冤家。我爷不知道善师傅拿这些东西干嘛,但是他明白,此刻什么都听他的就对了。
所谓的子公鸡就是处男的意思。我爷迅速地办理了善师傅需要的一切。之后善师傅说:“午夜十二点,风崖口见。”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不能和任何人说。
我爷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我说:“这小子应该怎么办呢?”
善师傅定定地看了我爷几分钟后,蹲在床边说:“我来处理吧。你现在回去沐浴,记住一定要用艾草洗澡。”
我爷不敢询问缘由,只好乖乖地回去了。走时,老是不放心我,有走到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发觉已经冰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