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谢玄的挑战,苻坚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
狂笑了足有差不多半分钟,他才冷哼一声,傲然回答:“我乃大秦天王,你区区晋国弹丸之地,顷刻间就要被我大军碾碎,而你则是将会被首先碾碎的小虫子……谢玄你何来有跟我对等决战的资格?”
这回答让晋军上下怒不可遏,许多人都握紧了兵器,只待谢玄一声令下便冲上去厮杀。
谢玄并未发怒,反而温和地笑了笑,犹如在建康家中清谈之时一般从容不迫:“既然你不怕,为什么要靠淝水来保护自己呢?现在摆开这种两军隔河对垒的局面,是打算跟我在这里长相厮守么?那可恕谢某不能奉陪,谢某虽然不会歧视龙阳之类,自己却是没有那方面兴趣的。”
这话虽然说的很客气,骨子里面却阴损得很,俨然知识分子骂人不带脏字的风格。
苻坚在私生活方面颇不检点,昔年宠爱清河公主、慕容冲姐弟的事情尽人皆知,甚至还在长安滋生了“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的歌谣,虽然在这个时代宠爱男人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罪过,许多豪门大族还暗暗以此为荣,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被揭穿出来,难免有些丢脸。
正如一个人在自家电脑前面对着苍老师小兰兰结衣妹子的片子撸管,那并没什么丢人的,但若是某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他“昨天撸得爽不爽?射了几次”之类的问题,却定然会让他尴尬万分一样。
苻坚现在就是那个被问到这种问题的人。
所以他非常地尴尬,非常地生气,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愤怒,已经红到发黑的地步。
“谢玄你真是不知死活!”他愤怒地大吼,“我本欲破你兵马之后,收你当个武官什么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等抓住你之后,我要把你的舌头割了,让你去当个不用说话的笔吏!”
这番威胁说实话真的没啥,莫说是北府军中众人很不以为然,就算是前秦军里面也有很多人暗暗叹气。
苻坚心软,这是出了名的事情,但这个时候他还软……就实在让部下们很缺乏安全感了。
“苻坚你不要说大话了!有勇气与我一战的话,就让出一些河边的地方来,我这就过河与你决一生死!”谢玄斩钉截铁地大吼,“若是你不敢……那还是赶快回家抱孙子吧,你年纪也不小了,颐养天年没啥不好的。”
苻坚听了谢玄的挑拨,顿时怒气满面,正要出言答应,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却突然策马上前,低声说了两句。
听到这番话,苻坚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然后哈哈大笑。
“谢玄啊谢玄,你的想法真是太……”他又笑了好一阵子,才举起了马鞭,“不就是区区淝水吗?也只有你们软弱的晋人才会被它阻拦!我大秦百万雄师,就算投出自己的马鞭,也能将这淝水给截断!”
说着,他将马鞭狠狠地挥下,大声下令。
“众将士听令,给我截断淝水,直接攻杀过去!”
苻坚这话吼出来,东晋军中并没有什么震动,谢玄也只是稍稍惋惜地笑了笑,但后方八公山上的玩家们却都目瞪口呆。
“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跟历史上的发展不一样吧!”
“苻坚不后退的话,不自己动摇自己军心,让大军陷入混乱的话,这场战斗究竟会怎么样?”
“这样下去,九十万对七万,东晋岂不是要输了?”
“是啊!一个人打十个人都不够啊!”
……
议论纷纷之中,程鹏面沉如水,却没有什么担忧或者惊讶的意思。
现在在他的心中,只有冰冷的杀意和昂扬的战意,一切的其它情绪都已经被排除了出去。
上得战场,一切的担忧和疑惑,一切的不安和茫然,全都是不需要的。
他现在需要想的只有一件事,需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战斗。
唯有战斗而已!
作为玩家们之中的最强者,程鹏的言行是被很多人注意着的,尤其在这个军心不定的时候,很多人都下意识地朝他看去,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