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美在说我?
意识到这点的崔亮,为对方看似真诚的道歉,内心感到了一点撼动。
此时,他已经来到了一切宿命的最开端,朱家沟古老的居所前。峡谷的风光逐渐开阔,前方一公里有一座大山如江心石一挡,把大峡谷劈开,一道分作两道,一道从东南深入群山,又决然刹住,九十度拐摆,转入东北,另一道从西南深入,入口太窄,两面峰岩互相遮掩,里面的风光神秘、晦暗不明。
抬头一看,一百三十米高的悬崖绝壁,悬空步道、大宅院依然气势压人,如未曾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其境。十步以外,桃树的古老虬枝,于凄寒的微风中半开了点点粉红。
原来这里有好些桃树,这样看过去都有几十株,没有看到叶和花之前,肯定大意忽略了它们的树种。这些桃树都太老了,老桃树的树形都很怪,奇形怪状的,与许多秀美的乔木不同。
开花的这棵桃树扭曲的主干比人粗壮,放肆的伞盖潇洒横陈,斜倾六七米,花萼包着的花苞很多,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枝上的疙瘩,而整树却只开了几十朵,才半开,寒风吹不落,地上桃红几点而已。
这里的桃树大半都有花苞了,一半都只开了几朵。
五瓣的桃花,料想是古老品种,桃树都这么老了。广东的桃花于元宵节已经落光,这里的桃花却还没到最佳观赏时节,三人不觉放慢了脚步,东侵晓不再听歌,他处理自己的情绪喜欢寄托在音乐上,崔亮知道他这个小动作,东侵晓刚刚只是太紧张了,不过,村民对熟悉的景色寻常视之。
崔亮觉得东侵晓可能想到了点什么,不过,他不知道对方具体所想,刚才的聊天,容易让人猜想的可疑之处实在太多。
当然,也许只要一件事情的开端是可疑的,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会让人警惕,同样,一个人假如是不被信任的,他之后所做的行为就算是随意之举,没有任何不良动机,也不会被信任。
怀疑精神就如蛇的毒液,只是身体有过一个伤口,沾到一点,便会迅速充盈全身。进入那道西南向,入口很小的峡谷后,崔亮趁没人注意,悄悄地把酒心糖丢掉。
……
进入小峡谷一公里,谷地开阔了很多,就着大峡谷的余势,峡谷两边陡坡耸峙,山岩嶙峋。小峡谷的的植被较多,走入一公里后,崔亮发现岩石上有苔藓,这里的地表更湿润,朱生水他们停了下来,散放了羊群。
又前进几百米,他们转到一条横谷,张大美告诉三人,再过去就不安全了,会进入鬼打墙范围,到时候会迷路。他们最后在小山腰找到泉水,涓涓的溪流蜿蜒向不安全的地带,它们将会穿过鬼打墙的范围,汇入河流。
张大美和村民各挑着两桶水往回走,这让单之秋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回到小峡谷,朱生水和另一位牧民,又赶着羊群跟着往回走,在到大宅下面那段峡谷,他们停了下来,虽然这里植被不多,但还是把羊群散放了。
东侵晓问他:“你们不回去了吗?”
朱生水说道:“没事,这里安全,大声一喊,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
路程太远,单之秋发现一来一回都两个小时过后了,他们进入大院,往缸了倒了水,张大美告诉他,还要再去取两趟,看着时间,为了赶上午饭,也许要加快点速度,不过今天上午就这么点工作,其实很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