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忠也忙得下了地,握住老李的手说:“我也想着再见你们还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了!这不又见着了!快上炕!”老李两步上了炕,三人这下围着炕桌呱嗒开了,老王女人也忙着开始做饭了。
老李仔细地看了看守忠,感叹地说:“看看这也就半年吧,你这得算脱胎换骨了!不赖不赖!”
守忠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也不知道这老天爷是帮衬我,还是坑害我?现在又成光棍儿啦!”
老李瞅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是命硬,费女人的命!一般的还伏不住你这人!下回再娶好好算个八字,甭自己瞎碰了!”
正说话间,老王嫂子把买来的花生米和酒都放在炕桌上,三人就着就喝起来。酒过三巡,也都各自叙了话,守忠看看他俩问道:“这往后准备咋弄呀?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老王看看老李,又看看自己家的这状况,叹了口气,说:“我就是个这样子兰,你说咋办兰?这拖家带口的,再说生人难见面,也不好去别的地方兰。”
“就是,我们不比你。你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咋的也行!我们这都有家口,不好办呢!”老李也摇摇头说。
“可也总不能这样!三瓜俩枣呢!也得挣点儿不是?要不这一大家子人咋办?他们是不让离开归绥,还是连营生也不让行(寻)了?”守忠不由得急道。
“倒也没说不让行(找)别的营生,不过是不能出归绥的。我这两天不就在货栈给抗麻袋呢?”老李看看他,又接着说,“可当了这些年警察,让干别的也干不了啊!也就能受点儿笨苦(干苦力活儿)。”
“就是,我们不比你识字,能写会算的,咋也不愁口吃的。我也打算这一半日就跟老李一搭去抗麻袋兰!这不正好你来兰。”老王点头称是。
“也就这吧。回头我给托人问问,看你们能不能回警察局干?说起来那几年也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兴许能行。”守忠点点头思考了一番。
“这,能行?”两人异口同声道,老王激动地都跪坐起来,说,“要是真能兰!可得好好请你吃一顿!”“就是,就是!”老李也随声附和。
“你俩也甭着急谢我。我也就是个小兵,只能帮着问问,行不行也说不准的话。”守忠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
“有你这句话就说明拿我们当兄弟兰!成与不成的那得看老天爷让不让咱们兄弟再吃这碗饭,你是用了心的,肯定得谢兰!”老王说着就给守忠又倒上酒。
“老王说的对嘞!你能说出这话就是看得起我们弟兄,老本行儿了!哪家生了孩子,哪家来了亲戚,这些不就是咱以往干的?这街街巷巷的,问咱们兄弟还不是家家都熟?他用谁不是用?肯定给他好好干!”老李也忙得赶紧夸口。
“哈哈,不用跟我说。咱们都是一样的人!成不成的我肯定给问问,两位大哥就放心吧!”守忠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好!痛快!”“喝起!”三人热热闹闹地在炕上你一杯我一杯地,不一会儿这打来的酒就喝完了,老王吩咐又要去打酒,被守忠劝下了,死活不让再去了,说道:“不喝了!不喝了!这黑夜还得归队,要是醉了,看让拦住不让进门的!王大哥也以后少喝上点儿吧,过日子要紧!酒喝个香甜,别当成命!”
老李也点点头,说:“就是,大童说的有道理,喝酒误事!少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