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义云,黑发凌乱,脸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焦黑划痕,上身的衣衫破碎,沾满鲜血,手中一根不住滴血的木棍杵在地上,整个人好似刚从血水之中捞出来一般。他全身还间或窜起一道青色电劲,发出细微的“嗤啦!嗤啦”声。
义云将满是鲜血的手在褴褛的衣衫上擦拭几下,才伸出去,将潘兰从地上拉起来。
“你来了……”
潘兰完全没有想到义云会以这样一副模样出现,这个时候,她心中更加不希望义云出现。
“是的,我来了。”义云将少女从地上拉起来,和她对视,心中想说很多,但到了口边,只缓缓的两字:“多谢。”
“比试的时间是午时三刻,现在已经过了比试的时间,可算义云弃权为输……”义虎调整了一下心绪,开口说。
“弃权为输?”旁边一直闭目凝神的义德海这时睁开眼来,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义云:“他的身上是什么?”
“是什么?”义虎心中一紧,之前他提出要直接收回商铺,就是义德海从中阻扰,才不得不定出三场比试来作缓和。
“哈哈!”老者一笑:“小虎子!连血你都不知道吗?家祖何以得兴亭侯爵位,那是和兽族来犯大军浴血奋战得到的功勋!可笑他的后辈竟然连血都不知道了!”
“我怎不知他身上那是鲜血!八叔!身为家中长者,还请慎言!”义虎盯看义德海,心中恼火:小虎子,那是他多年前就没有人再叫的小名。义虎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义战和其他长者,显然希望那些人替他说话。
义战完全忽视义虎的暗示目光,这个义家家主眉头一皱,收起炼星士威压。
往前稍稍俯身,注视着义云问:“义云,今日是你比试第二场,你如何来迟?身上的这些血伤又是怎么回事?”
义云将潘兰扶到一边,然后才身形有些踉跄的走到观看席前,将那截染血的简陋木剑往腰间一插,正身而立:“没什么,顺手宰了一条恶狗而已。”
“看你受伤颇重,不如改个时间再比试吧。”
义战尽管大部分意见都赞同义虎,也有意扶持义虎为下一代家主,但骨子还秉承兴亭侯的灼烈血性。
义虎看着血染一般的义云,有这样一种感觉:若不现在趁义云受伤,取了他性命,以后再无机会!他心底莫名泛起寒意,最怕的就是再延期,不想家主竟然提出来。
“多谢家主好意。”义云伸手将额前的几缕乱发挽回到耳后:“既然来了,就比试吧。”
“好。那你去比试吧!”义战不再多言,回身落座。
听到这个,义虎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这样一问一答之间,一股冷汗已经沿着他的背脊流淌;还好他做事都喜欢万全,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就算义雷不能杀死义云,只要义云上到演技台上,自己就有办法让这小畜生上台容易,身死才下台!
义云回身望向演技台,眼前浮现一幕幕情形,曾经多少次,在演技台上,击败同辈子弟;曾经多少次,他在台上被诸人仰望……
又是多久,自己没有再登上这个青铜演技台。
“小心。”耳边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
义云回头注视潘兰,神情疲惫至极的脸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多谢。”
他缓缓迈步,走上演技台,目光从环围的义家诸人脸上一一扫过,那里随着他的目光掠过,变得寂然无声,他伸手摸摸鼻尖:“我,义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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