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没下地锄草了。
……
村口近溪桥,溪桥侧边绿树摇。树下石阶半入溪,溪中水草漂。
挑水是在村口附近的,自然免不了遇上那些个与自己相看不顺眼的村里人。
不去管那些犹如“山鬼精怪也要吃饭喝水”的嘲弄,也不管那些类似“大地主也没落了”的说辞,杜安菱忽而觉得村里面的路也不是那么长。
到一半,放下来歇息一下。
庆幸自己穿的是麻布衣衫,若是丝绸或许已经磨破。揉捏一下隐约酸痛的肩胛,换一边继续向前走。
“哟,起亲自担水啊,怕是陆家的寡妇都不理了吧!”
又是一句嘲讽,杜安菱不管不顾。
继续走,嘲讽的人留在身后远处,自家屋宅越来越近了。
就要到了,杜安菱微笑。
倒是有了些许感悟来。
……
来回三趟耗尽了杜安菱最后一丝力气,半倚在案头看院中风景。
昨晚的那桩事颇有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小半天都没有难缠的孩童前来宅院附近叫嚣——其实本来这地方就接近村道的末端,平常也是半天都没有一两个行人的。
杜安菱难得清净了些。
蝉鸣声声,鸟语阵阵,杜安菱倒是喜欢上了这种不需要与太多人打交道的生活。庭院里还有竹棍破风声,杜瑜若练棍法颇有所得。
杜安菱微笑,右手撑着头呆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来,起身转向卧房中一阵翻箱倒柜。
重新出来时,手上拿了本泛黄的小册子。
“这是?”看着那小册子,被母亲打断练武的少年存疑。
杜安菱把小册子递过去,封皮上是“太阴剑法”四个浓墨大字。
“娘亲,这种街上卖的没有真东西!”杜瑜若话语中带着心急。
“不是买的,是送的。”杜安菱回答,目光中有失落,也有期许,交织出不一般的情绪。
“送的?”少年存疑。
“你练着看吧。”
……
正午风不兴,烈日耀千里。
只有竹棍扫过庭中杂草才听得到风动。
杜安菱看着他,眼底仿若出现清溪畔那侠客的身影。
文士打扮的他,长剑配诗词,立在那,自然而然予人一种仰视的欲望。
可惜往昔事,一去不复还。
正想着,急急脚步打断她的思绪。
是陆红花回来了,带来了新的讯息。
“今日刚传来的消息,尹县令领衙役攻破怀王寨,擒获匪众近百!”
是剿匪大捷了吗?
杜安菱心底颇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