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斐虽然言语刻薄,但与卫天的关系,在师兄弟中算是最好的一个了,两人经常斗斗嘴,至少也算是互为损友。
“行了,老东西急着找你,快跟我回去。”柴斐拉着卫天就要走。
“唉唉唉,你等会!”卫天撇开了柴斐拉着他的手,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说,老东西找我?还很急?”
“是啊,今天把全院师兄弟都叫了过来,点名找你。”忽然柴斐似乎想到什么,放低了声音,煞有其事地说道:“对了,我今天听说,草堂当年把你招进来,是……是亭里那位的意思。”
卫天听闻,把眉毛蹙了蹙,不屑的说道:“我知道啊。”
柴斐瞪大了双眼,眼里写满了惊讶,随后又变成愤怒,一拍卫天的胳膊肘说道:“知道你不早说!”
卫天被拍的吃痛,没好气的说道:“你也没早问啊!别扯那些废话,老东西叫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平时永远听不到他提你的名字,今天一大清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特意的、郑重的、严厉的把我们从被窝里拽出来,害的老子裤子都穿反了,就为了找你。”
“唉你说,是不是我们偷他的酒被他发现了?”卫天说道。
柴斐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同意这个看法。
“那是把他裤衩剪成窗花那件事?”
“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鞭子都挨过了,哪有再提此事的道理?”柴斐摇着头说道。
“那是为什么啊?最近好像也没做过其他好人好事了。”卫天一本正经的说道,似乎从始至终在他看来,那些事还都真的是“好人好事。”
“看老东西的样子,要找你的应该不是他自己。”
“不是他自己?”卫天疑惑的说道。
“嗯,应该是他上头的人。”
卫天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说道:“那岂不是岛上的人?”
柴斐想了一下,回答道:“有可能是岛上的人,不过也有可能是宫里的意思。”
听闻“宫里”二字,卫天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不过他马上就把这个念头给否定了,那个人是今天中午才碰见,而老东西大清早就在找自己了,所以肯定与那人无关。
“我才不管谁找我,反正准没好事。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接了单大生意,你看看,够不够去月下天?”说罢,卫天把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柴斐掂了掂,根本没有打开看,不屑的说道:“哦豁,你这单生意,确实挺大,大的竟然能在月下天点两个菜,一壶酒,其他的嘛……”柴斐笑着摇摇头。
卫天把嘴张的老大,愣是半天也没憋出个声来,随后只能悻悻的摇摇头,说道:“这天,还真是个银子堆起来的天啊。”
随后又看了眼身旁的柴斐,叹了口气说道:“人比人,真的气死人,你说你这个废柴,长得这么丑,为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掏个几百两吃吃喝喝,而我长的如此英武不凡,却要为这黄白之物所扰?”
柴斐再次拍了拍卫天的胳膊肘说道:“去你丫的,老子现在也是苦不堪言,我爹说了,如果不能进湖心岛,就不让我回去,临走前也就只给了我五百两而已,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五百两……而已?”卫天差点没把血给吐出来,他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街上吆喝了三天,是嗓子也喊哑了,鞋底也磨穿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冤大头,也才挣了十几两。
不过很快,卫天又同情的看了看他,安慰说道:“看来这五百两,是你这辈子所有的钱了。”
柴斐不悦的说道:“为何?”
“你看看你,你觉得,就凭柴公子这如此‘卓绝’的天资,这辈子能上岛吗?我看是不能吧。”
柴斐不语,卫天继续挖苦道:“那你有手艺吗?也没有吧。苦力?就算有这力气,你肯定也不会做。所以,你被家里抛弃,就等于被天下抛弃,完犊子喽!”
“我……我可以做买卖,别忘了,我们柴家是楚国巨贾,我从小就是在商号钱庄里玩大的。我用五百两做本,一年就能翻个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