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快含住一口生肌露。”
一个医护兵是吴家内部下层士族子弟,看着断了腿的吴大少,又被这个穿着拖鞋的谋士一脚踢得满嘴喷血。
骇得脸色发白。
连忙颤抖着手打开救护箱子,拿出一瓶生肌露打开,递给吴俊兵救急。
并且很认真的叮嘱“大少不要咽下去,也不要动舌头开口说话。”
吴俊兵正疼得满脸含恨的接过那瓶生肌露,耳朵里就听到这个医护兵聒聒噪噪的说着什么也不要动舌头开口说话。
顿时更是勃然大怒。
认为这是在故意的讽刺他,落他脸子,治他难看。
“啪”
躺在搁在地上的担架上面,抬起右手就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
把这个医护兵扇得满嘴碎牙伴着鲜血吐出,一声未吭的活活晕死过去。
“赵大海打断你的腿,自有你吴家出头,或者按照黑马堡的规矩严惩。可你无故伤了我们炮卫的士兵,这件事情,也得有个交代。先把他们抬到山洞救治。”
柳敬学冷着脸和含满了满嘴的吴俊兵说了一句,然后望向柳幽幽继续追问。
“是你们赵家的人,赵普兄不是一个丧妻的游侠儿破落户,来投奔他的义妹,南宫嫂子么在11年前,16岁的赵大海进入苜江原,在23号捡海点一呆就是整整11年,究竟是你家的还是南宫家的人”
“呃”
柳幽幽被柳敬学追问得张嘴结舌,脑袋迟钝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她的这一句他,是,我,赵,家,的,人
话里面依然还含着门道。
时候假如真的因为赵大海出了问题,她完全可以耍无赖说,赵大海就是我赵家新收的野民,所以他当然是我赵家的人。
哪里想到,这个柳敬学居然能把她这句刻意模糊的话。
曲解得如此深奥曲折,暗含满了恶意的导向。
而听着这句话,一直张弓拉箭的柳茳楠,则是一副震惊的神情。
看看赵大海,看看柳幽幽。
左手扳指紧扣着的弓弦,也不禁不知不觉的松了两三石之力。
她虽然属于山高则无脑型的娇娇贵女,可也不是一个傻子。
从柳幽幽愿意和赵大海共骑一匹马,160里颠簸着回野马山。
柳茳楠的心里面就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的这个贴身丫鬟,情同姐妹的柳幽幽,似乎对这个叫做赵大海的野民,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这也是她非常反感这个赵大海的重要原因。
“摘星楼倒了”
这时候,在后上方不远的山顶65炮台那里,传来了一片惊呼。
柳茳恒,柳敬学,
连忙朝着距离望月山顶西南16里,内城摘星楼方向望去。
就悚然的看到,原来那处高耸的大楼,此时已经完全被尘烟和火焰笼罩。
“报告,五里隘堡主再次命令,要求发动攻击”
“报告,鸡啼山脚臼炮要求攻击”
“报告,鸡啼山炮群请求攻击”
“报告,东岭炮群请求攻击”
“报告,望月山脚炮群请求攻击”
“报告,沈指挥使,以及四城墙指挥长,请求满弹自由攻击”
在传令兵的报告声里,柳敬学望向柳茳恒。
对于赵大海的身份的问题,在这个时候,只能等到以后再议。
而且他打断了吴俊兵的腿,以着吴家老祖宗的乖张性子,在柳敬学看来,这个赵大海能够不太痛苦的死去,估计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就算柳敬湖亲自出面,都保不住这个来历神秘的赵大海。
所以,在柳敬学看来,什么议不议的。
对于一个必死的人,其实已经失去了实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