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双唇相接之际马锐就听到两声干咳,许三姑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双
手在他胸前用力一推,猝不及防之下马锐险些被她推个后空翻,狼狈地单手在地上
撑了一下跳起来,回头一看,胡子老大未来泰山许四虎双手负在背后,站在门外笑
吟吟地看着他。
“爹。。。”小丫头红着脸怯生生的叫了一句,马锐脸皮再厚也觉得耳朵根发烫,
偷亲人家女儿被抓个现行,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又他妈的忘了关门了!
“四叔,那个,我。。。”正搜肠刮肚找话说时,许四虎笑着对他说:“马锐啊,
你来一下,四叔有话要问你。”不等马锐回话,自顾自扭头走了。
马锐回头看了看许三姑,小丫头愁眉苦脸地冲他撅着嘴生气,他冲她摆摆手示意没
事,跟着许四虎进了堂屋。
坐在桌旁,随手拎起桌上的粗瓷茶壶给许四虎和自己各倒了一碗凉白开,许四虎伸
右手拿起碗喝了一口,问马锐道:“大侄子,三姑大了,你们的事儿按理儿说俺这
当爹的不该问,可丫头总是自己的,她以后的前程俺不能不挂心。今儿四叔就问你
一句话,你照实了说,你打不打算娶三姑?”
“四叔,”马锐心里斟酌了一下语言,抬头对上许四虎的目光,平静地说:“我是
真心喜欢三姑,也是真心想娶她当老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变故,只要我马锐还活
着,我会尽我全力让她吃好穿暖,不受半点委屈!”
“好!”许四虎一拍大腿,双眼放光,“四叔看好你,看得出来你以后不会窝在大
山里过一辈子!你没来以前,俺是想招云龙这孩子当女婿的,从小看着他长大,俺
放心,可你才来这儿两个月,四叔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虽然俺没上过学堂不认
识字,说不出你哪和咱们不一样,可四叔这几十年的江湖混下来,眼力见儿还是有
的,三姑愿意跟你这俺早看出来了,再说了,咱们当了一辈子的胡子,天天在刀口
上混饭吃,四叔不想三姑也走这条路,你以后要走就把三姑带上吧。”
马锐听得心头一热就想把中国以后的形势跟老丈人分说一下,劝他跟自己一起放弃
胡子这个没前途的职业另谋出路,话还没开口许四虎就大手一挥,“以后的事儿以
后再说,今天先给你们俩把事儿定了,大家跟着沾沾喜气,天天憋在大山里,活人
都快憋死了!”
马锐怕扫了许四虎的兴就没再继续往下说,决定找机会再跟老丈人说去美国的打算
,就答应了一声去灶上帮忙准备酒菜去了。
晚饭等许四虎宣布了马锐和许三姑的事,并决定下个月给他们办喜事时,众胡子们
欢声雷动,在朝廷和日本人双重打击的夹缝中求存使得他们从前啸傲山林的风光一
去不再,投奔朝廷和日本人的胡子马帮也对他们落井下石,以前几百人的大寨子现
在就剩着三十多号男女老少,日子过得别提多憋屈了,好不容易有一件大喜事可以
让他们兴奋一下,场面顿时变得难以控制,胡子们敞开了喝酒吃肉大声喧嚣,女人
们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如何筹办婚事,马锐被刘云龙为首的年轻人捏住了脖子灌酒,
不管他受伤的舌头被酒辣得嗷嗷叫,许三姑在一群姑婆的围攻下只是羞红了脸低着
头一声不吭,连马锐被灌得找不到北也不管不顾地低头逃回了自己屋。
第二天马锐从宿醉中醒来时天已大亮,昨天喝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被谁给拖回屋子
丢到了床上,按说小丫头早就该来叫自己一起去河边洗刷刷了,可现在也不见人影
,估计是昨天晚上被臊得够呛不好意思再见自己了。
马锐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压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去河边洗了把脸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按说这时胡子们早该吃完饭准备进山了,可全村静悄悄地只有几个孩子在玩耍,
找了一圈才知道原来男女老少都集中在许四虎的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