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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半夜疗伤(1 / 2)

 刚拐出院墙后的小巷,猛地从旁边暗影中冒出一个人影,马锐吓得差点抬手就是一枪,就听那人影低声询问:“是刘兄弟么?”原来是孙连喜。

我靠!马锐心里大叫了一声,老孙你不要每次都吓老子一跳好不好,迟早被你吓个心脏病出来。刚答应了一声是,就见孙连喜晃晃悠悠就往地上倒,吓得忙一把抓住他胳膊,用力把他拉得站了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孙连喜左手紧紧按着的左肋下,在棉袄外面绑了一条粗布,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

“你伤得怎么样?”马锐一边用力把孙连喜架到自己肩膀上,一边低声问道,这里连盏灯都没有,乌七麻黑的无法脱掉他的棉衣检查伤口,心里却对他满是感激,明明受了枪伤还不自行逃命却留在这里,显然是关心自己的生死。

“没事,被日本人的枪子儿擦破点皮,要不了命!”孙连喜右脚用力以减轻马锐的负担,两个人相扶着在黑暗中蛇行鼠伏,听着后面传来的哨声和呼喊声,迅速离开了车站。

二人一路躲避着打更人和巡夜的清兵,到了张府所在街道后,后面追兵的声音已经遥不可闻了—目前日本人在奉天的势力仅局限于车站一隅,出了车站范围就得知会奉天守军派清兵陪同搜查。

马锐把已经虚弱得站不直身子的孙连喜扶靠在台阶上,自己也是两腿发飘头晕眼花,扶着大门稳了稳,才在门环上敲了两下。

车站离这里几里地远,喧闹声根本传不过来,寂静的夜里铜制门环的敲击声极是刺耳,不一会的功夫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有人问道:“谁啊?”声音柔和正是许红妆的大嫂。

“大嫂,是我,小锐。”听到熟悉的声音马锐差点眼前一黑翻身栽倒,身上三处伤口虽未伤及筋骨,可用力搀着孙连喜赶了十几分钟路下来失血却也不少,此时心神一懈,只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随着“吱呀”一声门枢转动,大嫂披着一条薄被挑着灯笼拉开了大门,抬灯笼冲马锐一照看到他浑身斑斑点点全是血迹,大吃一惊,慌忙问道:“小锐,你、你这是怎么弄得,啊,这是谁?”

马锐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可大声嚷嚷,回身扶起孙连喜,大嫂忙上前帮忙架住他另一条胳膊,把人扶进门后,警觉地回头向门外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轻声关上了门。

马锐跟着大嫂来到她的房间,借着桌上油灯跳动的火光把孙连喜放到了炕上—事急从权之下也忘了她孤身孀居的身份,大嫂从陪房拎来铁壶给二人各倒了一碗开水,又在脸盆里湿了两条热手巾,递给马锐后出门去叫人。

马锐抹了一把脸,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试试碗里开水已经不太烫,就端起来喂孙连喜喝了两口,孙连喜长长出了口气,“刘兄弟,这是谁家的宅子?咱们藏在这儿不会连累人家吧?”

“孙大哥放心,这是小弟暂居的民宅,刚才是内人家的大嫂,日本人找不到这里来的。”

马锐帮孙连喜解开腰间被血湿透的布条时,三婶已经被大嫂叫醒,拎着药箱披着衣服就赶了过来—她是胡子们的医倌儿,虽然没正经地学过医术,可胡子们受了伤都是她给看的,药箱里倒有不少自制的止血生肌的草药,许红妆被大嫂从睡梦中叫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后面一进门就看见马锐的棉衣上下都是豁口,棉絮翻在外面,右边袖子已经被血染成了黑色,当时就是眼眶一红,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上前帮他脱衣服,把他怀里的零碎随手放在一旁,嘴里哽咽着低声问道:“不是去车站了么,怎么弄得满身是伤,跟日本人打起来了?”

马锐看着含泪欲泣的老婆,羞愧之下哼哼唧唧地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跟她说日本特务相中了自己,想让自己去日本跟N个女人OOXX下种留念?说自己在日本人的老窝跟两个女人上过床,其中一个还变相地死在自己手里?

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措词,干脆学着老孙一副流血过多无力说话的样子—事实也的确如此,任老婆和大嫂一起帮自己把外面的棉衣棉裤脱掉只剩贴身内衣,许红妆帮他挽起右臂袖子时扯动了伤口,马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红妆心疼之下,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顺着白玉般的小脸儿流了下来,滴在马锐满是血污的袖子上。

马锐伸左手替她擦去泪迹,强打精神笑道:“别哭,傻丫头,都是皮外伤,将养两天就没事了,上次你受伤我照顾你,这次轮到你报恩了,咱们打了一个平手,算是谁也不欠谁的。”

红妆被他说得破泣一笑,啐了他一口:“谁和你打什么平手了,哪次出门都弄得满身是血地回来,跟了你算是担足了心事。”细心地挽起他的袖子,看着他小臂上半尺长的刀口血肉翻卷,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禁不住地又流下泪来,手上却没歇着,接过大嫂递来的白布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去污血,用热手巾擦干净了,从药箱中取出药膏搓成长条,抚平了刀口两边皮肉涂在伤口上,回头拿起一卷长布,紧紧地在他胳膊上缠了一层。

马锐不好意思地冲老婆笑了笑,“下面还有。”指了指淌血的左腿裤管,许红妆含泪白了他一眼,蹲下来双手用力撕开衬裤的裤脚,小腿上的伤比胳膊上轻得多,可也有三寸长,看着许红妆蹲在自己身前忙活,马锐脑子里却荒唐地想起了死在松本刀下的花子。

上午时,那女人就是这样蹲在他身前挑逗他的,想想那个淫荡的女人马锐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那女人是个间谍,可心肠有些偏软的马锐还是对她兴不起恨意来,觉得她也不过是被日本军国主义控制的工具和牺牲品而已。

听到马锐叹气,许红妆抬起头对他说:“忍一忍,不会很疼的,一会就好了。”马锐听到她的话忽地想起新婚之夜跟她初次欢爱时说的情话,差点笑出声来,可对着几个外人又不好意思调笑,强忍着回头看三婶给孙连喜包扎伤口。

孙连喜中的枪伤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子弹从后至前自肋下软肉穿过,差几分就伤到肾脏,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个枪眼,后面枪洞极小,前面的创口也只有银元般大小,三婶一边快手快脚地帮他止血,一边把草药涂在两边伤口上,用白布在他腰间缠了几圈,孙连喜满口子不住声地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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