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此时才算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张脸,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特别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顾盼之间,闪烁着撩人心魄的目光,如一只无形的小手,在拨动着男人心中那根掌管色欲的心弦。连张允的心都不由地一动,不过神色却愈发的庄严,正色道:“有盗贼逃匿,本官正带人追捕,说不得也要进你家里搜查一下,你该不会拒绝吧?”
口里询问着,可张允却一点都没有等待这女人允可的意思,推开另外一扇门走进钱家,与这女人擦身而过时低声道:“以后再干了见不得的勾当,记得收拾妥当再出来应门,免得被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说完淡淡一笑道:“顺便说一下,你的耳环很漂亮,也很名贵,肯定值不少银子吧。”
张允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正中要害,这女人下意识得摸了耳环,脸色唰的变得惨白。刚想说点什么来辩白,可是张允却已经带着休息朝卧房走去。
钱家虽算不上富裕得大户,倒也是个小康人家,房间里的摆设虽不名贵,但也并不寒酸,张允推开门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各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唯独床上的被褥凌乱,倒真不象是一个小女人睡过的样子。
于是张允走到床前,将被子翻开,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腥气,大凡成年男人,对这种精子特有的味道都不会太陌生,很明显在他来之前不久,这床上刚刚结束了一场盘肠大战。
同时他在床尾上翻出了一条雪白的丝制汗巾,摊开来,只见上面有一片擦拭精液后留下的痕迹,上面还粘着两三根耻毛,有粗有细,一眼就看得出来并不是来自同一个人。
张允也注意到汗巾的角上绣着一条小小的鲤鱼,倒也活灵活现,想起于子江的姓氏,他顿时了然。有了这些东西在手,即便不能够认定于子江和这个叫阿娇的女人合谋杀害钱不归,但是通奸的罪名,却已经结结实实得扣在了他们的头上。
不过他还担心捉奸没有在床,未免证据不够充足,又蹲下身来,翻看床下的鞋子,发现男人的鞋子大小一致,也不知道是钱不归的还是于子江的,扭过头来看了跟进屋里的阿娇道:“这鞋子是谁的?”
“是我亡夫钱不归的!”阿娇早已经把耳环摘了下来,重新恢复了之前镇定自若的神色,说起了钱不归,眼圈一红,竟低声啜泣起来。
“你丈夫是怎么死的?”张允明知故问道。
“病死的!”阿娇放声大哭,同时掏出一块猩红色的汗巾来擦拭眼泪。
张允可没有闲工夫留给她尽情表演对丈夫去世的悲伤和强烈的思念,而是咄咄逼人地追问道:“怎么病死的!?”
“大夫说是他身子虚弱,又频频房事,偶感了风寒,就病倒在床,治了好些日子都不见好,就这么去了!”说到这,阿娇哭得愈发伤悲,扯着嗓子嚎道:“不归呀,都是我害了你呀!”
也许只有这句话才真的是实情。张允瞥了她一眼,将鞋子拿到她的面前道:“你的丈夫竟然卧床不起,这鞋内又怎会没有一丁点的灰尘?总不会是经常拿来睹物思人,常常擦拭吧?”
阿娇被他问的一愣,哭声骤停,但随即就抢过张允手里的鞋子,抱在怀里嚎啕大哭道:“大人说的没错,我总觉得丈夫他……他不曾死去,每当想他时,就忍不住拿出来看看。”
妈的,你这条美女蛇还懂得顺杆子爬。张允心里暗骂一句,冷冷地道:“既然这样,本官倒有一个疑问想要你解答,既然是你经常拂拭,鞋面上的土又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