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张那和摇了摇头。
“小人和他做邻居二十几年,从未曾见过!”王五也摇了摇头。
“你们可知他入了什么教派吗?”张允又问了一句。
“听说是红封教,他原本也想让我加入,只是小人没答应!”张那和道。
“红封教?!”张允一奇,觉得这三字有些耳熟,想了一会儿后方想到以前在翻阅白莲教徒的供词时听过这三个字,好像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张允不禁一阵暗骂,心说:“怎么老子走到哪都跟这白莲教托不开干系呀!”
让俩人退下之后,张允厉声道:“张差,你还装疯卖傻到何时呀?”
张差不语。
不过胡士相却道:“大人,下官也有个疑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这里又不是一言堂,集思广益方才尽早破案!”张允和气地道。
“张差过去兴许神志清醒,大人又怎能认定他不是离家之后才疯了地?”胡士相反驳了张允一句。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张允笑道:“两位暂且稍候片刻,本官去去就来!”
他说是去去就来,可是却如黄鹤一去不复返,把俩人等得心急火燎,直溜溜得等了一个半时辰张允才擦着油光光的嘴巴溜达了回来,一进门就道:“哎呀,两位大人,你们怎么还在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吃午饭!”
“大人未曾归来,我等焉敢离去!”胡士相文绉绉地拍了个小马屁。
张允淡然一笑道:“对不住二位大人了,方才我进宫面见圣上,把案情禀报了一番,万岁爷龙颜大悦赐了御宴,本官虽然惦记着两位大人却也不敢扔下皇上跑回来,别见怪!”
“不敢,不敢!”胡王俩人还能说什么。自己一辈子都说不定难得见一回皇上,进一回宫,人家可倒好,审着审着案子溜到宫里去了一趟,这还不算还弄了顿御宴吃,这可是人臣莫大的荣耀呀。换成是自己,怕是家里着了火也不能回来呀。
张允笑着摆了摆手道:“既如此,那咱们就接着审吧,最好呀,今天就把案子给了结了,也免得夜长梦多。回头张差再被人给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咱们怎么向万岁爷交代呀!”他说着又坐回了主位上,一拍惊堂木道:“来人呀,带疑犯!”
就听外面有人应了声喏,就走进几个人来,全都是飞鱼袍。绣春刀,不是别人,正是大明朝的标志性特务组织----锦衣卫,乍一看到这些人,胡士相和王之全都是眼皮子一跳。别人也许不晓得,可这些京官们对这些人都是相当畏惧地,不管你官有多大。位有多高,说抓就抓,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张允将这帮人弄了出来,顿时倒把胡王二人给唬住了,可随后也意识到张允这是真的跟皇上通了气,要不然又从哪调来的这许多骁悍之人。
锦衣卫一上堂就把一边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赶到了一边,而后面地人则押着两个身穿太监服饰的人走了进来,一上堂抬腿就上一脚。扑通一声,这俩人全都跪在了地上,朝张允一拱手道:“大人,人给你带来了。”
“多谢,暂请到一旁稍候!”张允也朝这位万历跟前的侍卫拱了下手。随即打量了一下地上正哆嗦地那俩人道:“两位,姓甚名谁报个万儿吧?”
这话一出口。堂上的人均都是一愣,只怕从刑部大堂开张审案那天起,真就没有那个主审官这么问过犯人的名姓,还报个万儿吧,知道的这是在问案子,不知道地还以为江湖的人在团春呢。
那俩人好不容易定住了神,尖声道:“奴婢是庞保、刘成。”
“那两位公公可知道为何要抓你们吗?”
“奴婢不知道!”
“大胆贼子,到了大堂之上还敢欺瞒本官,看来不用些手段,你们还以为本官只会耍嘴皮子呢,来人呀,先打十板子给他们提提神,都悠着点,若是打死了,仔细你们的脑袋!”张允之所以说这话,是真怕左右的衙役一上来就玩命打,若是这俩人死了,那才叫死无对证呢。
劈啪噼啪得打板子时,张允又命人提上几个人犯上来,其中就有梃击案发当日,原本该在慈庆宫周围当差地大内侍卫,这些人倒也乖巧,只听张允问了一句:“你们为何擅离职守呀?!”“回大人,乃是郑贵妃宫内地太监庞保送了张条子来,说是命我等去别处布防!”
“条子呢?”
“在这里!”说着那人将一张字条递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纤细的小字,其意果真是调派他们去守卫其他宫苑。
张允又把已经被打的满身是血的庞保唤来询问,在人证物证面前,他倒也光棍,老实地交代说这是郑贵妃指使自己地干地,说是日后若是福王若是做了太子,登基之后必定少不了他们地好处,当个秉笔太监或者太监总管什么的轻而易举。
到了这份上,另外一个太监刘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承认张差是他找来地,就连路也是他指的,就是想借刀杀人,扶持福王坐上这太子之位。
刘成的话算是彻底把原本还装傻的张差彻底打回了原形,连声道:“你们,你们怎能这样?”
“呵呵,不傻了啊?说吧,是谁指使你进宫来的?”张允瞪着他道。
“就是他俩!”张差眼瞅着事迹败露,知道多说一句说不定就能多找个人陪葬,于是指着庞保和刘成道:“他们找到小的,令我打上宫门,打得小爷(指太子),有吃有穿。”
“那你又是怎么成了傻子的?”张允又问道。
“是他说的,还说只须骗过这一次,就能保得我不死!”张差这回把手指指向了旁边地胡士相。
事到了这个地步,算是真乱了套了,胡士相脸色大变,厉声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样的浑话!”
“有没有说过你心里明白。”说着张允摆了摆手,自有锦衣卫上来摘了他的官帽,也不理会他连声嚷嚷着冤枉把他押去了牢里,至于张允则道:“把供词给他们签字画押后押回牢里严加看管,等皇上发落,今日所听所见谁敢泄露出一个字去,就不是一个人掉脑袋那么简单了!”
“恭喜大人将此案查了个水落石出!”王之笑呵呵地过来捧了张允一句。
张允翻了翻眼皮,微笑道:“这有什么可恭喜的,人证物证都在,信手拈来而已!”说到这,张允凑到王之身边轻声道:“王大人精明强干,莫非也以为这案子就如此的简单吗?”
“莫非还有别地主谋?”王之一愣,随即做恍然大悟状,道:“想必胡士相之所以挑唆张差装傻充愣也是心怀叵测,只是他一个刑部侍郎与此案子又没什么干系何必冒如此大的风险,大人你看,要不要好好审讯一番呢?!”
“审一审也无妨!”张允微笑道:“你也饿了一中午了,先去吃饭,回来只管去审,待所有地案情都问清楚之后咱们再一同禀报皇上。”说到这,又朝一旁的锦衣卫拱手道:“劳烦几位在此守卫些日子!”
“大人客气!”这些人也都知道现下的张允风头正劲,炙手可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拍马屁的,阿谀奉承的纷纷而来,他也不在意,满脸虚伪的谦虚了一番,眼瞅着天色将晚,离开刑部大堂朝家走去,不过路上却在琢磨这案子,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太容易了些,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猫腻呢?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