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霜不知道他在装什么丑,付之轻蔑地一笑,然后走进洗手间去洗漱。
她洗了脸,神情清醒了点,当她掀开裙子坐到马桶上解手时,突然尖叫一声。
“啊!他偷看了我的PP!”
她恍然大悟,气急败坏,难怪刚才那小子一脸不正经的笑,原来,原来……一想起刚才那龌龊的一幕,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失误,真是太失误了,居然让他得成便宜!
谢诗霜气呼呼地甩开门,却发现宋天雷正姿势怪诞不羁地站立在洗手间的门前,只见他左手摸着鼻子,右手伸到左颌下轻搔,身子微微向右倾斜,嘴唇上那抹坏笑越发地扬得厉害了。
“你……你神经病啊?老瞧我干嘛!”谢诗霜这一照面,眼珠子几乎凸出了眼眶,对方这副怪异之极的造型,这异常夸张的动作,怎么愈看愈像新版《鹿鼎记》中的男主角发情欠扁时做出的那副姿态,色色的表情外加肮脏的心思。
“没干嘛。我憋久了,想上厕所,妹妹,能否通融一下?”宋天雷收敛起那个pose,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诗霜气得不行,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谁说我是你妹妹了!神经!”
“霜霜,怎么了?”沈玉如急急跑了过来,赤裸裸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瞪着宋天雷,问道。
谢诗霜满脸涨得通红,叫她如何好意思开口。
“小雷,你又在欺侮我家诗霜了?”沈玉如冷冰冰地质问道。
“阿姨,天地良心,你问她自己,谁欺负谁了。”宋天雷苦嗲着一张脸,煞有介事地说道。
沈玉如怜惜地看着女儿,谢诗霜却对他无可奈何,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低头跑进客厅。
宋天雷不慌不忙地走进洗手间,不一会儿出来了,看见谢诗霜正在享用美美的早餐,而一旁的座机电话“嘀嘀嘀、嘀嘀嘀……”的不知道响了多少遍,他都听得有点烦乱了,想不明白沈玉如和谢诗霜为什么不接。
“喂,请问你找谁?”宋天雷下意识地走过去接电话,他没留意来电显示号码,随口问道。
“雷子,雷子……”电话那端响来一个激切的女人声音,宋天雷一听便认出了是雷子的生母吕银兰,难怪谢诗霜娘俩无动于衷。
“妈。我出院了,没事,您就放心吧。”宋天雷知道雷子从来都很尊敬他的母亲,而吕银兰也十分疼爱这个性情倔强而又带点傻气的儿子。
“谢天谢地。你爸爸打电话告诉我说你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前天差点吓死妈了!雷子,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护犊情深,可怜了天下父母心,吕银兰叨叨不休地询问,宋天雷不但没有感到厌烦,而且打心儿里备感温馨惬意,他从小失去了生父生母的关怀,经历了一段世态炎凉麻木不仁的艰苦日子,如今身边有了个无微不至关照自己的母亲,这份温暖人心的感觉未曾有过,独一无二。
宋天雷笑声道:“妈,我现在健康得很,什么事也没有了。我有空过去让您看看。”
吕银兰欣慰道:“没事就好。雷子,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呢?”
宋天雷说道:“我正好在睡觉,屋里没有其他的人。”说句话时,他分明斜眼瞥见谢诗霜吹胡子瞪眼睛地站在她房间的门口恨恨地注视着自己。
“哦。对了,雷子,今天下午你到我们这里来一趟吧,阳阳姐从大学放假回家了,大伙儿趁机聚一聚,我做些好吃的给你尝尝。”吕银兰特别提到了“阳阳姐”。
宋天雷随即想到,雷子有一个叫李雅阳的“组装姐姐”,也就是后爸李斌的女儿,她在首都航空航天大学念书,读的是空乘服务专业,还是个出水芙蓉般的大美女。
“好的,妈,我放学后就去。”宋天雷应声道,同时嘴角边迸出一抹坏坏的笑,凝望着正自发呆的谢诗霜,只看得她全身发麻。
“雷子,那就这样了,你早点过来吧,到时你和李叔叔去火车站接阳阳姐。”吕银兰挂了电话。
宋天雷慢慢地放下话筒,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睨视着谢诗霜,更可恨的是他嘴边依然露出那股充满邪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