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燃了一盏烛灯,我随着女子进了屋内,一进屋,一股子巨大的霉味扑鼻而来,我不敢捂住口鼻,怕女子多想,随后我打量起四周,简简单单的陈设,不过是一个木制放衣物的箱子,一个放置洗脸盆的架子,一个破旧的梳妆台,和一张还算宽敞的床。
“夜里凉,梢儿再拿出一床被子”女子走到那木箱旁,许是力气小那木箱的盖子极难打开。
“梢儿我来帮你”我急忙帮女子将刚打开一条缝的木箱盖子举起,她顺利从里面拿出一床被子,铺到了床上。
我轻轻放下盖子,余光扫去,双手沾满了灰尘,我看向那木箱盖子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像是许久没人打扫过得模样,我微微皱眉,随后释然,想必是梢儿姑娘体弱,不方便做这些个粗活,不在意的拍拍手上的灰,朝那床边走去。
“梁姑娘,你们明日还要赶路,便快快歇息吧!”女子温柔地看向我,我欢快地应了一声,褪去外衣,坐到床上。
入手处,被褥潮湿,我微微叹了口气,唉,没办法,冬日里就是这样,有地方睡总比没地方睡好。
女子熄了烛灯,我们都躺在不算温暖的被窝里,夜里寂静,只有外屋里炭火偶尔炸起的小火花,噼啪地声音。
“梢儿,其实我很羡慕你!”我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
女子嫌恶的表情,隐藏在这漆黑地夜里“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父母双亡,如今就连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世了,你羡慕我什么呢?是这一头白发,还是这一副丑陋的模样?”她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却句句都是讽刺。
“梢儿,你的亲人虽然不在了,可是他们是那般地爱着你,我也渴望这样的爱,我娘,她生了我,却不爱我”我裹紧了被子,呆呆地望着帐顶发呆。
“哪有自己娘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她是有什么苦衷呢?”她微微一愣,扭头看向我。
我回过头,与女子对视,轻叹了一口气“或许吧!”
两人相对无言,沉寂了片刻,我翻了个身,喃喃道“梢儿早些休息!”
我紧紧闭着双眼,却毫无睡意,而此时的白发女子一改温柔模样,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那眼睛里似淬了毒的阴寒。
只见她自袖中轻轻掏出一条碧绿的青蛇,那蛇虽小,可蛇头呈倒三角,颈细,形似烙铁,一看就有剧毒,青蛇脱离了女子的手掌,似乎知道白发女子心中所想,直直地游动向背对着身子的女子。
那女子浑然不知,青蛇示威般地不停吐出蛇芯子,盯着眼前,目露凶光,似乎是在瞄准猎物。
“梢儿,你睡了吗?我其实只是想让你别难过了,我担心你!”话一出口,那白发女子一愣,可开弓难有回头箭,她必须死,柳梢儿在心中狠狠地道。
一股腥味传来,背上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游走,我只觉浑身汗毛直立,这样的无骨又冰凉的感觉我怎会忘记。
那一年我在外打工,租了便宜的地下室,夜半时候,也是这样的触感,尽管后来知道那蛇没毒,可我就是从此惧怕此类无骨之物。
所以我想也不想,大叫一声救命啊,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那蛇直直朝我颈部袭来,我抓起身上的被子挡了一下,一击不中,那蛇红了眼,张大了口,我甚至能看见它口中细小的尖牙,它蓄势待发又朝我扑来。
我躲到床角,避无可避,内心胆寒不已,身体轻颤起来,那是来自本能的恐惧。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被猛地踹开,两道人影不分前后朝我扑来,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将那蛇一截两段,掉落在我面前,那蛇身还在扭动,我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