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个月前。
白诗云与死党杨玉环原先租的公寓因为市政规划拆迁,她们只好另择良居。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白诗云和杨玉环一起跟着梁太太走到一幢花园小区。
这是一栋普通的居民住宅楼,社区前有一块绿色的草坪,周围种着棕榈、刺槐、兰花、紫丁、夜来香等植物,几个小朋友在兴高采烈地玩皮球。仰起头来,“南滨花园”四个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梁太太已经五十多岁了,却保养的很好,穿一身西式的改良旗袍,脚下蹬一双牡丹绣花的浅面皮鞋,走起路踢踏有声,隐约看的出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电梯里,梁太太伸出葱一样的手指按了6楼,一边歇了口气,用长辈的口气问道,“你们两个小妹妹读几年级了?”
“大二。”杨玉环微笑着回答,“梁太太你放心。把房子租给我们这样的大学生是绝对放心的。”她把手里攥着的大红学生证摊开,“您看,学生证在这哩。”
梁太太微微颔首,看的出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妇人。“不是我不放心,市区每天吵吵闹闹的,我有点神经过敏,我先生和我就干脆搬到郊区的别墅了。”
电梯到了六楼,三人来到一所门牌是625的单元前。梁太太从精致的皮包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公寓,四房二厅,好像对学生住户来说奢侈了一点。
公寓里家具齐全,看的出前主人有很高的艺术修养,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副偌大的苏州刺绣和一张郑板桥书画的大扇子,布置的很典雅。
梁太太说,“要不是我最近患了风湿,没办法每周回来做卫生,我才舍不得把房子租出去呢。”
白诗云环顾着陌生的公寓,不知怎的她对这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是看着那几间关闭的卧室,她又觉得房间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仿佛先前的主人发生过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杨玉环和梁太太商量了老半天,两个女人嘛,碰在一起就像敏感的化学药品马上剧烈反应了。本来三言两语的手续也要像唐僧一样罗嗦个不停,最后杨玉环以难以相信的低廉租金在合同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