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生不如死?”
原本慌张的多莎娜突然狰狞的笑起来。
“你让我生不如死?玉玦,这还真是傲慢而自大的话。”
“我,多莎娜·薇,小的时候便已经经历了你所说的生不如死了。寒冷,饥饿,疫情,凌辱……这些所谓的让世人恐惧的东西,我都挺过来了。”
“我曾看到,不可一世的贵族傲慢的走过屈膝下跪的穷人面前,我也曾见过,娇美艳丽的花在暴风雪夜中被人摧残。玉玦,什么叫生不如死,你以为你仗着自己的本命力和我对你的爱意,就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个词吗?”
紧握黄金三叉戟的手背青筋暴起。多莎娜站起身,愤怒充斥着她的内心,所以她第一时间就向玉玦吼了出来:
“遥不可及的绝望才是生不如死,玉玦!!!!你以为你现在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了吗!?”
大海的虚影若影若线,深海中的怪物誓要挣脱时间的囚笼。
玉玦把玩着令牌,面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看来你还是没有注意到啊,多莎娜。”
他举起了令牌,手指搓着上面的卦象。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调动节气,我能控制你的情绪,支配你的想法消耗你心气的能量。”
手指弹着令牌,发出清脆的响声:“你难道没发现,你现在的脾气过于暴躁了吗?”
“……你说什么!?”
怒火,不可遏制的怒火席卷着多莎娜。
哪怕玉玦就在她面前明明白白说了自己领域的能力,多莎娜依旧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她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脑子里让人火大的想法也在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
为什么永远都有人和自己做对?
为什么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还是没办法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
为什么那些人要背叛自己?
为什么没有人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和理念?
“玉玦!!!”
多莎娜暴怒的吼着男人的名字,她舞动着三叉戟杀向对方,誓要把对方搅成肉泥。
然而在快要接近他时,多莎娜怂了。
原本因为暴怒而激荡的热血,此时在那个黑影之下凉了起来。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男人,他就站在那里,身影置于阴霾之中。
“我就站在这里。”玉玦平淡的眼眸注视着逐渐慌乱的多莎娜,“你要杀我吗?”
“不……不……”
恐惧,席卷着多莎娜的身躯。
她梦回前夜,自己确实还是修女的那些夜晚。孤独,寒冷,以及枯燥的祷告,神父的阴影笼罩在自己身边,他用淫乱罪给自己定下了死刑。
扑通。
黄金三叉戟摔落在地,多莎娜捂着自己的耳朵,步伐连连后退。
“不,不,不不不不不!!!!”
恐惧的幻想让她眼前的场景变得扭曲,她想起了那个正午。
那个正午——
哥特式的塔尖如林耸立,主的雕像刻在每一个塔尖的顶上。岁月没有过多的侵蚀它们,反而显现出了一种神圣。
教堂的正门口,单膝跪地伤痕累累的女骑士雕像跪在门口,远远看上去,就好像要誓死保护身后的教堂一般。雕像的下方,一场仪式正要举行。
——当!
钟声敲响,围观的群众和信徒们像冰块被丢进沸水里一样炸开了锅。
“又是焚刑,愿主保佑我们。”
“不检点的修女,简直是玷污了主的信仰。”
“加大柴火,加大柴火!!”
“勾引神父,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