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傍晚夕阳下的朝霞通过营帐从外斜射入内,照得我眼睛十分酸痛,知觉顿时回归,睁开依然有些疲惫的眼皮,尽情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奇怪?我不是应该在那白马的背上睡着的吗?”这又是在哪呢?”完全醒转过来后,就发现身旁环境的不对。这里是个营帐,摆设的虽然乱糟糟却还不失章法,而且还很熟悉的样子……“这里是我住的营帐!”我失声叫道,曾几何时,我又回到陷阵营里了!
两个人的身影拂帐入来,正是我的两个近身亲卫,龙烈和张休。两人俱是甲胄全身,却掩不住满脸喜容的喜色。
说到他们两个,正是身为军中偏将的我最亲的两个亲卫呢。高顺的陷阵营与其他将军的部曲一样,都是只属于高顺那样的将军级人物管辖的部队。而自己刚来到这里就马上被高顺提升为他的偏将,也就是说我就是部队里的军侯了,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军侯,因此高顺就把训练的任务扔到了我的头上。虽然为什么能一跃成为军侯的来龙去脉,还是不甚弄的清楚,但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既然我身为军侯,那么我也有了自己的十个亲兵,而他们两人,正是我相中而且离我距离最为接近的。
龙烈颇有蛮横之风,犹如他的名字那样刚烈,我正是看中他的这一点;张休外貌不扬,不象龙烈那样观其外貌就很容易决断,他做事甚是沉稳,行军打战虽不如龙烈那样在行,但其的稳重之风我很是喜欢,故此留两人于身旁。他们两个本是相识已久的好兄弟,彼此之间心照不宣,自然是很有默契。
张休首先开口:“将军稍等,属下这就请高将军前来。”然后抱拳而去,也不看我的脸色。
我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他怎么转身就去找高顺了呢?莫非是高顺命令的?
不等我想个通透,龙烈早已疾步上前,笑呵呵道:“将军身体可好些否?您这一睡可是整整一天了,自从今早卵时起到现在的酉时,这十多个小时来,您可是一直都昏睡着哪。”
“好些了,不过这手还真有点麻呢,好重的药味啊,却没什么大碍了。”我举起自己的左手,惊异地发现手上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可,感觉舒服了许多,“对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吗?”我仍是不解,好端端的本来在白马背上的,怎么一觉过后就物事全非了?
龙烈摇摇头,收敛起笑容,平静道:“这……这小的却是不得而知,等我知道后将军就已经在这里了。”
“不过,听高将军说,自从你们狩猎之后就不见您了,找了好几次见已到深夜就停止找您了。”他顿了顿,看到我示意他继续的表情后,又道:“今天凌晨时才有值岗的士兵发现了将军,忙将将军抬回到帐中,见将军伤势坡重,高将军就叫了军医来为您医治。见您基本无碍之后,高将军便吩咐我和张休守好将军,并要我们见到将军醒来后立即去叫他,故此张休才会有此一举。”
我颔首点头,虽未了解整个情况,但从他的口中也知道个大概了。看龙烈略显疲态的脸庞,虽然坚毅却有困态,心知他定是一直守在帐外,算算确实已经有十多个小时了。
我刚想叫他退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忽地帐外又出现两个身影,为首一人,刚毅的眼光扫描着一旁,嘴角边的一圈短须,凌厉的眼神随着扫向而来,我的心头为之一震,那熟悉的身影,不是高顺又会是谁?
高顺踏步而来,望着我却并未发话,一副令人琢磨不透的表情,眉毛下面的眼珠打转着,似笑非笑。他抬手卸下自己的头盔,自己竟是自顾自地擦拭自己脸上的汗水去了。
趁这个时候,我赶紧向高顺身后站着的两人发话:“你们辛苦了,我已无大碍了,两位自己去休息吧,想必你们也累了吧。”
两人行礼而去,空荡荡的帐里只剩下我和高顺两人而已,很是安静,外面的训练大概也已经结束了吧。
看到高顺仍旧在擦拭脸上的汗水,自己作为他的副将,哪能赖在床塌上和自己的主将说话?
我正在起身,高顺忽然停下手下的动作,向我道:“王将军身上有伤,就不必起身了罢,有事高某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