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约莫片下了八九块肉时,那两人已经疼得昏了过去,血一直在流,若是就这么不管,这心头的血都要滴没了。
这么快就叫人死了可不行。
颜卿喊了停,用细长的棍子挑起一片寻欢切下的肉,又对比了那侍卫切的,笑着言道:
“还是寻欢切的好些。就算刀不好,你也得多练练啊。”
仿佛是大厨的刀工比拼一样,颜卿认认真真的点评叫那侍卫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了看寻欢。
“先抽几鞭子,再把他们弄醒吧,用盐水。”
话音落,行刑的二人立刻照做,颜卿施施然走回座位上,从容地坐了下来。
这些算什么?
前世在丞相府最后的那段日子,白念念暗地里不知道给她使过多少阴招,往床上放银针,在衣服里装虫子……
还有最后,添喜和多笑,两个亲如姐妹的人,就这样惨死在她眼前。
到这里,还都只是一些常规的法子,颜卿也没指望他们就能松口,所以也不着急问话。
那二人被盐水泼醒后,身上那些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伤口,还有胸前已经被划了无数刀的部位,都剧烈地疼痛着。
像是身体里被灌满了铅水,沉重又刺骨。
二人出于身体的本能,在感受到疼痛的那一秒就忍不住抬头怒吼,想多释放一些生理上感受到的折磨,可一声吼叫过后,就是满满的无力与压迫。
颜卿判断这时的他们应该已经没有了自尽的能力,便让寻欢摘下了塞在他们嘴里的布条。
口中一能感受到并不新鲜的空气,左边那个就立刻破口大骂:
“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娘们儿,有本事你就现在杀了我,若是让老子活下来,定把你压在身下好好……”
侍卫没让他把污秽的话说完,便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上去,让那原本想激怒颜卿求个解脱的声音,变成了一声破空的大喊。
鞭子上都沾满了盐巴,这一抽,便将盐都嵌入了那人的身体里,实在是苦不堪言。
右边那人始终没有开口,不知道是为了节省精力,还是少受些苦。
颜卿让寻欢和侍卫一人一个地给他们俩灌了吊命的参汤,又用大量的盐巴混合着金疮药,均匀地涂抹在他们胸口血流不止的地方。
用参汤续命是审讯时常用的法子,但嫌少有人会把金疮药和盐巴一同涂抹在受伤部位,让人不知道是治疗还是刺激。
寻欢仔仔细细地抹了一层盐巴,好像接下来就要将这块肉放到炉子上去烤了吃,那认真的深情让人还以为她是在准备什么美味佳肴。
可被抹的人却没有这么好心情,一次又一次地狂叫怒吼着,甚至在不断挣扎,好像那样就能摆脱身上的锁链似的。
“姑娘放心,这屋子专门做审讯用的,他们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被楼下的人听到。”
寻欢见颜卿听着一声比一声痛苦的惨叫,微微蹙了蹙眉,就开口解释着。
怪不得这屋子四周全围了铁片,还没有窗子,怕是用了不少材料来阻断声音吧。
颜卿正欣赏着屋内的构造,却不想那铁门突然被大力地打开,把她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