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冠冕堂皇地套关系的话,从老婆子们口中蹦出,希婉颜兄妹俩都不由地抽了抽嘴,就连围观着的其他人都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这些大言不惭的老婆子,但老婆子们的年纪和辈分摆在那里,其中一个据说还真跟希家有那么点亲戚关系,所以围观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实在是辈高一级压死人啊,在欸乃村这里,对于某些俗规还是很重视的。
“各位奶奶,我和哥哥年纪还小,您几位说的这些我们都不懂,要不,等有机会了,我们再问问爸妈吧。”
没办法,希婉颜真的不想直接怒怼这几个一只半脚都踏进棺材,还老爱惦记别人家东西怎么分的老人。她怕自己多说几句,就把气氛给搞砸了,在她看来,自家又不欠你们什么,凭什么要听你们安排啊。
几个老婆子发现自己几个老姐妹说了这么多,却只得到希婉颜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有点不乐意了。正想继续念叨,就被听见这边风声的村长王容章给制止了。
春耕在即,王容章夫妻俩一大早就下地整秧苗地了,一直忙到中午才回家,回来后便听人说,希士良一家回来了,带来整整两辆车的东西,他除了有些惊讶,也没想过要过来,这跟自家、跟整个村里都没啥关系,他过去干啥,还不如想想田里的事情呢。
只是,等到用过午饭,王容章听说希家那边还没散,他想着,反正饭后也要走一走散散步,于是,便晃晃悠悠地来到希士良家,刚到门口,就听见村里有名的碎嘴老婆子组正喋喋不休地抓着希婉颜兄妹在说什么。
仔细一听,他就不由得在心底冷笑,这些老婆子呀,总喜欢拿她们那一套来说事,合着她们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或者别人都乐意被她们用辈分压着?
以往他只是听说过这种情况,如今既然被自己碰到了,怎么地也得说几句,要不然这些人就以往自己这个村长是白当的,辈分、关系什么的比村长这个位置更重要。
“各位婶婶,逸文和颜儿只是个小娃儿,你们跟他俩讲这些有啥用,他们能懂啥,再说,要怎么做,这是希老大家两口子的事情,咱们啊都是外人,还是少管的好。”
王容章这句话,咋听之下,还蛮温和有理的,但在几个老婆子听来,却是说得重了,这是说她们多管闲事啊。可人家是村长,自己姐妹几个的后辈家里都得看着他的脸色行事呢,
四人组的其中三个已经有了退意,唯独那个跟希婉颜家沾点亲戚关系的桂子奶奶战意未减,她理了理被风吹散的鬓毛,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村长,再怎么说,我也是逸文小子和颜儿丫头的姨奶奶,我和他们奶奶可是一起吃过十几年的饭呢,都是自家人,我今天站在这里,也是怕外甥媳妇年轻,不懂得理事,所以才多说了几句。”
“桂子婶,您也说了是外甥媳妇,那你对着两个孩子说啥,你的外甥媳妇不还在屋里吗?”
王容章估计对希家奶奶与这个老婆子的关系有点了解,所以他没有反驳老人前半段的话,只是拿后半段来反驳,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几道低沉的笑声,一些原本不敢出声的人都捂住了嘴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早就该这样了,也让这些总是自以为是的老货们尝尝自打嘴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