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众人路过一家悦来客栈,便顺道休息。吃过晚饭,已是掌灯时分,裴展鹏将众位镖师吩咐稳妥后,独自回到房间歇息,几番辗转后,无法入睡,一看时辰尚早,便又起身独自坐在院内赏月,想起兄弟三人月下结义之景,也不知此时大哥、三弟身在何方,是否无恙,不由一声叹息。忽然,裴展鹏想起大哥翟让所教的排山掌法,不由练将起来。
仲夏酷暑,虽是傍晚,也不免有几分热意,一套拳法下来,裴展鹏已是满头大汗,正欲起身回屋洗漱,只见那紫衣少女端着一盆清水行至裴展鹏身前道:“裴大哥,一定累了吧,擦擦脸舒缓舒缓精神。”
裴展鹏平日里行走江湖,潇洒自如,此时倒是有些不自在,但想到毕竟是人家一番美意,便也不想许多,拿起毛巾擦了起来。裴展鹏一个囫囵擦完,将毛巾双手递还,想起今日之事,欲言又止。
那少女似是看出裴展鹏心事,道:“裴大哥是否有事要问奴家?”
裴展鹏微微点头道:“哦,没什么大事,只是裴某行走江湖,从未托过人镖,不知姑娘此去汴州,所谓何事?”裴展鹏见那少女有些许为难,又急忙道:“不打紧,裴某只是好奇,姑娘如有难言之隐可不回答。”
那紫衣少女道:“不瞒裴大哥,奴家原本广陵人士,姓吴,单名一个霜字,此次前去汴州是奉家父之命探望婆家。”
裴展鹏道:“哦,原来是吴霜姑娘,难怪姑娘一口一个奴家,原来早已名花有主,请恕裴某眼拙。”
吴霜道:“裴大哥见笑,奴家是为指腹为婚,至今却未正式过门,也未曾见过夫君,因而少女打扮,裴大哥未曾看出也不足为奇啊。”
裴展鹏接着道:“哦,原来如此,不知姑娘许以什么人家?”
吴霜道:“听家父说是汴州王氏家族的二公子,名叫王伯当,本已许下婚期,不知何故,已经月余却不见人来迎娶,家父年迈,只好让奴家前去一探究竟。”
裴展鹏安慰道:“想必那王家有要事耽搁,姑娘贤良淑德,此去定会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