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裴展鹏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被,床前坐着一人背对着自己。裴展鹏清楚的认识这背影,不错,正是那取水的伙计。裴展鹏正欲起身运气迎敌,不想全身酸软,又爬在了床上。
忽然,屋内传来一阵少女银铃般的笑声,道:“快别逞能了,刚醒过来又在这儿瞎折腾。”话音刚落,只见那伙计一边转过身来瞅着裴展鹏发笑,一边缓缓将脸上的皮面具揭下来,裴展鹏瞧得一阵惊愕,真是又喜又气,原来这伙计是个少女所扮,而这少女不是旁人,正是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易如雪。
易如雪将裴展鹏扶起来笑道:“表哥,怎么样啊,我说过如果我要出手的话,定能劫走你的镖银,这回该服气了吧,呵呵…”说罢,又笑了起来。
裴展鹏一脸无奈的道:“你真是淘气,真拿你没办法啊。”
易如雪一脸调皮道:“我爹爹都拿我没办法,何况是你啊。”
裴展鹏疑问道:“可是我们明明用银针测过的,茶水内并没有毒啊?”
易如雪笑了笑道:“你笨啊,我怎么会对你用毒啊,那只是安神助眠的药,我只是加了点药量,又不是毒药,怎么能用银针测出来啊,再说,本来水缸里的水是没有加药的,你却偏偏自作聪明,要我去取那水桶中的水,中计了吧?”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裴展鹏被一时说的无语,忽然想起吴霜来,便急忙问道:“对了,与我一起同行的那位吴霜姑娘呢?她没事吧?”
易如雪听到这话,便没好气的道:“吴霜,吴霜,你就知道吴霜姑娘,放心吧死不了的。”
裴展鹏自言自语道:“哦,没事就好。”
易如雪一股醋意,道:“那吴霜到底是什么人啊,一路上卿卿我我的,干嘛那么在意她啊?”
裴展鹏解释道:“吴霜姑娘是半路上受人所托,要我们保护送去汴州的,若有什么闪失,我们镖局也不好交代啊,况且吴霜姑娘曾经在路上救过我的性命……”
未等裴展鹏说完,易如雪抢先责问道:“哼!所以你就喜欢上人家了,对不对?”
裴展鹏赶忙解释道:“不要乱说,人家吴霜姑娘早已许有婚约,不要坏了人家姑娘名节。”
易如雪听到这句话,心里却有些许窃喜,但嘴上却还强硬道:“哦,人家人家的叫的那么亲昵,不喜欢人家怎么会那么在乎人家的名节啊?”
其实,喜不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跟在乎人家的名节有直接关系啊,只是裴展鹏嘴笨,明知道易如雪无理取闹,却也被问的一时答不上话来。
易如雪看着裴展鹏一脸焦灼的样子,嘻嘻道:“瞧你那副傻样儿,跟你开玩笑的,走吧,表哥。”说着,便将一脸哭笑不得的裴展鹏向屋外拉去。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屋外繁星点点,兴泰茶舍的灯笼已经亮起,镖师们围着镖车有说有笑,茶舍的老板同那店小二、还有那名伙计正在收拾桌椅。裴展鹏上前打了个招呼,偷偷看了看那名伙计,与那易如雪乔装的“伙计”简直一模一样,不禁暗自赞叹表妹的易容术真是出神入化。
裴展鹏忽然想起今日之事,便问道:“对了,表妹,你怎么会到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