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记号”两个字从裴展鹏脑海中猛然闪过。裴展鹏赶忙将镖银全部倒在地上,挨个儿查看,只见每锭银子上都刻着‘于记’两个字,而且下方都雕刻着蛇头图案,唯独只有一锭银子上,只刻着‘于记’两个字,却无蛇头图案。
裴展鹏赶忙起身吩咐万德通道:“万镖头,你即刻通知所有家丁和镖师到堂前集合。”又转身对徐东道:“徐镖头,你去将大门关住,今天休业一天,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准踏出大门半步。”徐东点头允诺,便照着吩咐去做。
不一会儿,众家丁和镖师都已到堂前集合,万德通挨个儿清点了一下,看人已到齐,便向裴展鹏道:“裴总镖头,人已全部到齐,不知召集大伙儿所谓何事?”
裴展鹏看看众人,向万德通道:“我们的镖银确实被人做过手脚,我刚才查看镖银,五百两银子,只有一锭银子上没有雇主做的标记,想必是有人偷偷换过镖银。”
万德通疑惑道:“莫非裴总镖头怀疑镖局内有内贼?”说完,这句话立即在众家丁和镖师中引出一阵躁动。
裴展鹏缓缓道:“其实,我也不大确定,这一路上,经历事情甚多,为今之计,只有先从咱们镖局查起。”
易如雪看了看众人,向万德通道:“万镖头,昨天晚上看守密室的镖师是谁?”
万德通想了想道:“张开、王力,你俩出来。”
话音一落,只见两名镖师赶忙从人群中挤出来,自顾自摇头解释道:“我俩人为镖局出生入死二十载,对镖局忠心耿耿,怎么会出卖镖局,裴总镖头一定要明察啊!”
万德通看看两人,向裴展鹏道:“裴总镖头,我看应该不会是这两人所为,张开和王力同万某出生入死多年,他俩人品,万某信得过。况且,昨晚万某亲自查过两次密室,并无可疑迹象,而且密室钥匙只有万某一人所有,怀疑,也应该先从万某查起。”
裴展鹏赶忙摆了摆手,道:“万镖头言重了,你随家父多年,为人谨慎,忠心耿耿,裴某还是信得过的。刚才裴某仔细想了想,既然镖银已经被成功做了手脚,想必此人早已离开。”说完,又朝着张开、王力道:“不知两位兄弟,看守密室之时,可曾发生过可疑之事?”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下,赶忙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两个连眼睛都没敢眨了一下。”
裴展鹏思忖片刻后,自言自语道:“想必这镖银来汴州分局前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那这人又会是谁呢?裴展鹏正寻思,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兴泰茶舍被迷晕,但转念一想,自己同表妹从小就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肯定不会是易如雪所为。便问道:“对了,表妹,我在兴泰茶舍昏睡的那段时间,你可曾见过可疑之人?”
易如雪怒嗔道:“哼,表哥,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裴展鹏赶忙解释道:“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只是怕我昏睡之时,有人趁你不注意,对镖银做了手脚。”
易如雪想了想道:“这肯定没有,你昏迷之时我一直看着镖银,等徐镖头他们醒过来,我才离开的。”
裴展鹏想了想,徐东跟随自己多年,应该也不会是徐东所为。那作案地点应该也不是兴泰茶舍。
忽然,万德通似是想到什么,冲着裴展鹏道:“对了,裴总镖头,随你们一起来的不是还有位姑娘吗?她去了哪儿了?”
易如雪也猛然想起来,道:“哦,对了,那天在王府,吴霜跟那几个蝎子怪人以师兄妹相称,也不知是什么来历,我看有些可疑。”
裴展鹏辩解道:“我看不会是吴霜姑娘,那天在客栈,裴某身中金蟾蝎毒,若非吴霜,早已命归黄泉,如果是她,那天大可置之不理,要做手脚岂不是易如反掌。”
易如雪也觉得有理,便不再言语。那这会是谁呢?裴展鹏正自思索,忽然随行的一名镖师道:“总镖头可曾记得当日在少林寺内,有一黑衣人掳劫镖银后,却又分文未取?”
裴展鹏一拍脑门,猛然觉醒,道:“没错,当日裴某也曾疑惑,此人武艺超强,既已掳劫镖银,却又分文未取,想必定是此人做了手脚,换走了镖银。”
易如雪仔细想了想,又疑惑道:“这人为何要换走镖银呢?而且五百两银子,为什么却又只换走了一锭。还有换走镖银的人,在假的镖银上刻着‘于记’二字,显然是知道这镖银的来龙去脉。”
听完易如雪的一番分析,众人顿时又陷入一阵迷雾,只觉得在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当众人都在苦思原因之时,忽然,大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