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几处山石搭建的栈桥,易如雪被带到山涧的一块儿空地,四周空旷,却种满了同一种花儿,这花儿通体鲜红,配以绿叶更是娇艳欲滴,虽色彩浓艳,却观而不腻,微风一过,掀起一阵波浪,乍一看,仿佛置身一片花儿的海洋。
易如雪闭上眼睛,缓缓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花的芬芳渗入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那种感觉美不胜收,不由问道:“白大哥,这是什么花儿啊,真是太美了,怎么之前我都从来没有见过?”
白玉正笑笑道:“这种花儿叫葬爱花,生于悬崖峭壁,由于山涧的环境微凉,气候恶劣,反而造就了其乖张的秉性,一旦将它植入舒适温润的环境,第二天便会枯萎凋零。”
易如雪自言自语道:“哦?竟有这么奇怪的花儿,葬爱花,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古怪!”说完,看了一眼白玉正,问道:“这花儿的名字是你起的吗?听起来有些凄凉。”
白玉正摇摇头,道:“不是,是一位前人起的,说起这个名字,还有一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易如雪好奇道:“哦,真的吗?快说来听听吧。”
白玉正看了看易如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
“原来这“正一山庄”的原名叫“鹏霄阁”,是一位名叫诸葛天野的前辈为其爱人韦四娘所建,因四娘一生酷爱鲲鹏,故起名为“鹏霄阁”。”
易如雪道:“那诸葛前辈一定很爱四娘了?”
白玉正点点头,道:“是啊,可这却是一段不伦之恋。”
易如雪虽然一脸疑惑,但是却没有说话,仔细聆听白玉正所说的一字一句。
原来这韦四娘是诸葛天野的师娘,也是其师傅裴沧海所纳的小妾。当时韦四娘刚刚过门,其师傅新婚燕尔,抛下娇妻,自己却闭关练功,苦习武艺。
韦四娘终日一人独守空房,难耐寂寞。一日,四娘怀抱一只白色的雏鹏在闺阁中散步。突然那小白鹏受惊一般,倏地从四娘怀中逃窜,在其手臂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四娘顾不得疼痛,一路追出闺阁,追到半路早已不见踪影,自己却也迷了路,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来时方向,便寻着太阳往回走。
走到半路,看见一条小溪,四娘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呐喊声,便寻着声音走去,远远望见一群汉子在溪边练武,躲在大树后细细一瞧,原来是裴沧海的大徒弟诸葛天野在教众徒弟习武。
四娘觉得习武好玩,一时心痒,当晚悄悄偷了一个弟子用来换洗的衣服,易了妆,贴了一小撮胡子,第二日便混进了习武的队伍当中。
随诸葛天野修习武艺的弟子有上百人,每个人的武功根基都不一样,修习进度也不一样,所以每天都分为几组进行修习,况且四娘也有些武功根基,如此一来,混在当中也没有被察觉,时日一长,便也跟弟子们混的熟了。
但韦四娘毕竟是女儿身,混在一群男人中间,自是极为不便。
一日,诸葛天野命众弟子去溪边修习“混元心法”。四娘不知什么是“混元心法”,便偷偷问其余弟子。
旁边一弟子偷偷告之:原来天地之气分为阴阳,“混元心法”顾名思义就是将阴阳之元混在一起,从中调配,不互相排斥,这是上乘内功的入门心法,但要将阴阳融为一体还需要更高的造诣。因此,修习“混元心法”需除去身上衣物,站在寒潭溪水瀑布之下,让肌肤同时吸收烈日的纯阳之气和寒潭溪水的纯阴之元。
四娘一听便乱了心神,自己一个刚刚出嫁的女儿之身,怎么能与一群男人赤身相对,于是便苦思脱身之计,在去往溪边的路上,屡屡寻找机会逃脱。
诸葛天野虽不是心细之人,但四娘的反常行为却也瞧在了眼里,再仔细一瞧,忽然觉得此人面孔有些陌生,好像不是本门弟子,便起了疑心,正准备责问,忽然心想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来路,如此贸然只会打草惊蛇,倒不如静观其变,看他耍出什么花样。
四娘随着众弟子一路走到溪边也未找见合适机会逃脱,眼看众弟子已经开始准备脱衣服,心想这可怎么办?承认自己是他们师娘,让他们师傅知道了自己偷偷跑出闺阁,整天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况且自己也还没有玩够,不想现在就回闺阁独守空房。
正在两难之际,四娘脑袋灵光一转,急忙捂着肚子大叫,说肚子疼,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诸葛天野自然猜出这是四娘的诡计,便同意其找地方解手,然后安排众弟子下水准备后,自己也尾随而来,想看清楚对方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