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侈大笑道:“原来阁下就是二贤庄二庄主单雄信?失敬失敬,要说yin秽之事在下不予否认,但要说冒名之罪在下却不敢苟同,我一直没说我是单雄信,是这位老爷自己硬要这么认为的,可不能怪我呀!”
单雄信叫道:“休得狡辩!是与不是,无可厚非,反正今日这里的人都必须死!”说完,便挺枪向公孙侈刺来。
公孙侈见这一枪力道不弱,急忙翻身闪避,顺势提起裤头,只是上身还赤裸着。
单雄信手中枪头扑了个空,没有刺中公孙侈,却正好向着公孙侈身后的少妇刺去。那少妇见此情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尖叫。单雄信听见女人叫声,本能地收住银枪,只是眨眼功夫,又将枪头送入那少妇胸腔,鲜血登时涌出,洒在玉嫩的娇躯之上,仿佛开了一朵娇艳玫瑰。
范老爷见到爱妾死状,犹如亲身体会,急忙双手捂住胸口,大叫道:
“来人哪!有刺客!快给我抓住刺客!”
话音刚落,已有两名官兵手持官刀破门而入。单雄信正挺枪同公孙侈打斗,见身后有人持刀向自己袭来,头也不回,只是用力抽回银枪,银枪枪柄不偏不倚正好戳中那人咽喉,那人官刀刚刚举过头顶,忽觉咽喉一阵剧痛,只“哎呦”了一声,便倒地而亡。
旁边那名官兵,刚要举刀再砍过来,忽见单雄信回头瞪了一眼,吓得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此时,又从门外跃进数十名官兵,那范老爷这才足了底气,大叫道:
“快给我抓住刺客,本老爷重重有赏!”说完,伸出两个手指头,觉得不妥又重新伸出三个手指头,叫道:“赏黄金三十两!”
那些官兵一听“黄金三十两”,便举起官刀发了疯的向那单雄信头顶砍过来。
公孙侈见单雄信同那些官兵打斗,一时顾不得自己,心想单雄信武功好生了得,自己根本不是敌手,何不趁此机会悄悄溜走,想到此处便准备去桌子底下拽出裴展鹏,可刚到桌子跟前,也不知单雄信是有意还是无意,忽见银枪枪头“嗖”得一声从自己眼前划过,直入香闺门棱,若是再往前半分,说不定自己就变成了采花盲盗。
公孙侈心想此刻要想救出裴展鹏一定很难,反正他藏在桌子底下,别人也看不见,何不等到事情平息以后,再过来悄悄将他带走,想到此处便又回身跃出顶窗逃了出去。
范老爷看着那众官兵同单雄信打斗,知道这正门是出不去了,正自思索逃生之路,却见那公孙侈从顶窗跑了出去,便心中一亮,跑到顶窗下,也想从那顶窗逃脱,无奈窗户太高,自己身高不够,又不会轻功,如何上的去,再看那板凳桌椅什么的,所有可以垫脚的东西都被那可恶的单雄信隔在了另一边,心想这可如何是好,正自焦急,忽然看见他那死去的小妾,便将其尸体拖了过来靠在墙上,准备踩着小妾尸体的肩膀爬上去。但那毕竟是尸体,不会平衡劲道,范老爷刚爬上一半,便被摔了下来……
再说那单雄信本就是绿林大盗,什么大的阵仗没有见过,区区二十几名官兵根本不放在眼里,片刻功夫,只见地上已经躺了一片,死的死,残的残,鲜血染红了整个屋子。
那范老爷见状,吓得面色紫青,紧贴着墙壁跪在单雄信面前,哀求道:
“好汉,你我素不相识,不知哪里犯了阁下,竟千里迢迢来取我性命?”
单雄信收起银枪,愤愤道:“二十八里铺镇上有一家卖肉的屠户姓李,你可还记得?”
范老爷摇着头,支支吾吾道:“不…不记得!”
单雄信瞪起眼睛,用力将银枪枪柄向地上一掷,只听“砰”的一声,地上硬是被砸出一个坑。单雄信却不予理会,只是怒道:“你杀了人家父子,夺了人家家产,还欺凌人家妻儿,如何能不记得?”
范老爷急忙道:“这些刁民与朝廷作对,死有余辜,况且与好汉毫无瓜葛,我愿用我全部家产换取我性命,你看如何?”
单雄信一听,愈加愤怒,挺起银枪一枪刺入那范老爷头上墙壁之内,把那范老爷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单雄信又指着范老爷,怒道:“那白河县永昌村有一家佃户姓张,你可还记得?”
范老爷又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不…不记得!”
单雄信咬着牙,怒道:“那张姓佃户只不过迟交了两天租子,地主便借口强奸了他老婆,本来报官想让你伸张正义,你却推辞,还设计强奸了他年仅十二岁的女儿,你如何能不记得?”
“这……这……”那范老爷还想再狡辩什么,支支吾吾却不知如何开口。
单雄信一把将银枪从墙上拔出来,道:“如今那张姓佃户已拜在我二贤庄门下,便是我二贤庄的人,他的仇便是我单雄信的仇,你还有何话可讲?你这贪官,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将你碎尸万段都难抵其罪,现在我就杀了你这狗官,替天下百姓出一口气!”
说完,不等那范老爷再开口,银枪枪头便已穿喉而过。
单雄信一把扯过香闺的薄纱,将那银枪枪头上的血渍一一擦拭干净,正欲转身离去,忽见桌子底下居然漏出半只靴子,便又挺枪向那桌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