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疏影扭着脖子回头,她笑周睿:“你多大了呀?还要别人陪……”
“太久没有人陪我了。”周睿贴着她的脸,手臂又收得紧一些。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听起来有几分说不出的伤感。余疏影自然而然地想到他早逝的妈妈,她的母性光辉瞬间涌现,随后就没有说半句拒绝的话。
上次周睿给拿出一双女式拖鞋时,余疏影就臆想过他也为自己准备了睡裙等一系列的女性用品。当她准备洗澡,伸手问周睿拿睡衣,周睿还是拿出了一套自己的睡衣,让她将就着用。
余疏影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自言自语:“怎么拖鞋有,而睡裙就没有呢……”
周睿打算进浴室调节水温,因而跟在余疏影身后。这么一来,她的话便全数落入自己耳里。思索不自觉飘到那个差点擦枪走火的晚上,他踏前两步勾住她的腰,慢悠悠地说:“拖鞋是必须的,而睡裙不是。”
脑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余疏影看着他,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困惑。
周睿没有回答,他先一步走进浴室,离开之前,他才倾身贴着余疏影耳际吹气:“你还是穿我的睡衣比较好看。”
说话,周睿便头也不回地走掉,只留下拿着他睡衣的余疏影,好气又好笑地站在原地。
上一次在周睿的公寓留宿,他们还是很纯洁的朋友,现在他们的关系仍旧很纯洁,然而他们的身份却不一样了。初时,余疏影确实有几分紧张,然而躺在他身旁,她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天生本该如此。
春寒料峭,周睿的卧室是恒温的。他们同盖一床丝被,周睿伸长手臂让她枕着,他还没有入睡,只是安静地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
躺在他身旁的余疏影也睡不着,她一点也不安分,一下子向左翻身,一下子又向右翻身,直至被周睿搂在怀里,她才停止闹腾。
周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的床你睡不惯?”
余疏影告诉他:“平时这个钟点,我还在看电视剧!”
他问:“要不要我陪你看?”
没等到她的回答,周睿已经将放在床头柜的遥控器拿过来,然后递给余疏影。
余疏影问:“我不会妨碍你休息吧?”
其实周睿也不困,他回答:“我只是迁就你的去睡眠时间。”
在此期间,电视台播放一条斯特的广告。
这条广告拍得很唯美,在短短的十五秒里,漂亮的少女和英俊的男人相遇、相识、相知、相爱,挽着手臂步进婚姻的殿堂。
在广告的结尾,双方亲友在婚礼现场举起酒杯向他们祝贺,而镜头则给了酒杯中的葡萄酒一个特写,美酒在酒杯中流淌,最终凝聚成斯特的标志。
这条广告应该是最新投放的,余疏影此前还没有看过。她问周睿:“这么快换广告了?我记得之前的广告是葡萄园的少女呀。”
周睿点头:“在国内的葡萄酒市场里,有三五个知名品牌早已抢占了先机,占据了大部分的市场份额。斯特想突出重围,就得独辟蹊径。我们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做市场调研,打算从婚庆市场入手,只要能在婚宴饮品和婚庆贺礼两大市场立稳脚跟,那么今年的业绩就非常可观了。”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婚庆的开支也逐年走高,婚庆产业已成为一个充满巨大商机和前景的朝阳产业。余疏影虽然没有做过市场调研,但光是想象也知道这个方向是通往康庄大道的。
余疏影不自觉回想起父亲的话。斯特现在正处于上升时期,似乎总有一种所向披靡的架势。然而,这世界上的路没有完全平坦的,任谁也不会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尽管如此,余疏影还是很乐观。其实失败远没有人们想象那么可怕,最坏的结果不就是重头开始罢了。想到这里,她倚着周睿的肩膀,一脸欢快地开口:“周师兄……”
对于这个称呼,周睿表示不满:“还周师兄?”
余疏影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却故意说:“唔,周总监?”
周睿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再叫。”
余疏影转着眼珠,又说:“那,周先生?”
周睿这回捏她的脸:“再来。”
为了躲避周睿的魔爪,余疏影缩在他肩头,调皮地唤他:“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