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海一直紧紧跟着吕哥,一看就是聪明人,一路上没动过手,当然他也不擅长动手,所以说四个人当中伤得最重的就是我了。
易昌大喊来护士帮我拔了针,这针只不过是些葡萄糖掺了些消炎药罢了,怪不得醒来感觉精力充沛。
胡月海托朋友在长沙城中村里租了套两房一厅的破房子,虽然破,但是好在不起眼,仇家暂时是找不上门的了。
晚上,咱四个人聚在客厅,吃着泡面,配着啤酒,开始商量未来的路,总不能一直待在长沙等死。
“你们两个新苗,可能有些东西不清楚,干咱这行的,就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去阎王殿里取明器,万一阎王他老人家一不高兴,我们随时都会去见阎王,所以我想了想,有些东西还是得要告诉你们的。”吕哥眯着精明的双眼,深吸了一口烟。
“你们就当老吕讲故事好了。”胡月海也摇头笑笑。
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是听完这个故事后,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吕哥讲的故事是破碎的,零零散散没什么条理,我把这段对话整理了一下,用文字记录了下来,以便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
故事的内容是这样的。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能叔也只能被称作小能,因为他还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入行已经有些时日了,是个很有盗墓天赋的手艺人,然而并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就连吕哥都不知道,所有有关他二十多岁以前的资料基本没有,可以说在二十多岁以前根本没有黄函能这票人存在。
吕哥曾经从能叔嘴里听说过,他是从孤儿院长大的,至于为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吕哥开始跟能叔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前,他大概十七八岁,能叔那时在长沙吴老狗手下做事,因为吴老狗年事已高,家里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交给小儿子吴三省打理了,能叔当年就是三爷手下的一名伙计,跟随三爷四处倒斗,算是一名挺说得上话的伙计了。
能叔对长沙吴家的唯一评价就是:很深,这水真的很深。
能叔和吕哥喝茶的时候还无意中透露过一次在秦岭下斗的经历,因为这件事何其的诡异,诡异得让人匪夷所思。
噩梦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唐朝国力强盛,名臣贵族们大多开山为陵,巨型古墓也以这时候为多,政治的开明使得各种技术的成熟化,修陵也不用以前海量的人力了。
吴三爷组织了十几个人进入了秦岭深处的这座唐代古墓,能叔就是这十几人中的一份子,作为吴三爷的伙计,能叔手艺活当然不能差,不仅如此,能叔还精通多种古书,略通一些古文字。
那时候设备没有那么先进,那时候倒斗的基本上都是打着火折子下斗的。南北两派关系正紧张着,但是出奇的是,三叔队伍里还有北方的摸金校尉,也算是南北合作了。
不知是出门没拜菩萨还是咋的,路上状况连连,还没到斗里的时候,队伍里就有一个伙计上厕所被蛇咬了,这蛇可真毒,那伙计被发现的全身都黑了。
经过这件事以后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像这种丛林里是最多蛇的,人多蛇自然就吓跑了,所以防止被蛇咬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落单。
不过大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死了,草草埋了便是,反正他们都是半条腿迈进阎王殿的主。
“不对,大家停一下。”三爷正蹲在土地上,手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几个伙计也上前来抓了抓一把土,放手上掂量了一下:“三爷,这估计就是封土了,不出意外的话,斗就在下面。”
三爷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能叔。
能叔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放在嘴里准备点火,想了想,还是没有点着,而是把香烟放在鼻前贪婪地吸了几口,然后说道:“三爷,我觉得封土下有墓不错,但是不是我们找的目标,我估摸着这可能是殉葬坑。”
“哦,怎么说?”三爷顿时来了兴致。
“第一,唐代大多开山为陵,封土堆应为山体本身。第二,假设这位主就偏偏不喜欢把自个埋山里,就喜欢把自个埋这儿,您不觉得这封土太过寒酸吗?周朝制定《周礼》,其中规定“厚葬以明孝”,故贵族陵墓大多使用“覆斗方上”的方式来建造封土堆,这种封土堆大多是在地宫上方,用黄土堆三阶方形夯土台。第三,我认为这个是主陵的殉葬坑,由此推断,主陵离这里不远。”能叔边说把烟收了起来,说的过程中一直在注意着三爷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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