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足足上千斤的崩裂墙块,穿过了城头上的滚滚落浓烟向下坠去。
在那城墙的外墙上,划出了一道凄厉的裂隙,然后重重地砸进了地面,直接就有小半截墙体砸进了土中。
数万左屯卫大军一片死寂,嘴无意识地张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远处被翻卷升腾的浓烟与火光所笼罩着的洛阳城头。
从浓烟之中飞出来的有些像是人的躯干,有些像是断肢残臂,有些像是铁甲,破布,断裂的兵器……
而在最靠近城墙的地方,能够清晰地看到,大块的砖石混合着泥灰,都正在朝着城墙下方砸落。
甚至还看到了有个犹如破布娃娃般的身躯,亦从上面坠落下城墙。
渐渐地,笼罩在城头之上的那些浓烟渐渐地翻卷,升腾,随着风,渐渐地飘散。
露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觉得触目惊心的凄惨景象。
原本那巍峨坚固的城门楼,此刻,已然几乎塌成了废墟。断壁残橼间,还有烟火缭绕。
就连完全是由砖石构建,有着标准女墙的洛阳城城墙。
处在飞雷炮弹爆炸范围内的那一截长达二十余丈的墙头也到处都是缺口,甚至还不停地有泥沙和碎砖石,从缺口处掉落……
最令人心生寒意的就是,在那二十余丈的范围之内,你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机,与气息。
就好像方才的爆炸之下,那里只会有干脆利落的死亡,不会有其他。
一名叛军将士,此刻他两只耳朵锥心刺骨的疼痛,五脏六腑,仿佛像是被攻城车撞到了一般。
他努力地想要呼吸,可是不论怎么大口地呼着气,窒息感,越来越严重,最终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些袍泽,全都毫不犹豫地沿着墙头向着远离城门楼的方向狂奔而去。
李承乾、与二位东宫属官,程咬金与一干左屯卫将校,全都张着嘴,阿巴阿巴,都不知道自己发了的声音,有没有意义。
“我的老天爷啊……”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恐怖场面的房二郎,此刻已然脸色煞白,嘴皮子都在哆嗦。
而一旁的赵昆,还有李恪的脸色也同样变成了灰白色。
昨天终究是在夜里,而且炸的都是树木,可跟前,这可是大唐的帝都,天下有数的坚城。
可眼下,就在程三郎的一轮操作之下,所有人信誓旦旦的天下第一坚城,则被炸成了这般模样,这让所有人的心中,都瓦凉瓦凉的。
看向程三郎的眼神,也都变得甚是奇怪。既害怕,又畏惧。
这特娘的还是人?这种可怕的东西,是人能整出来的?
能够飞出远超弓箭的距离,然后仅仅只是一轮轰炸,就将天下有数的坚城的城门楼给炸得差点生活不能处理的凄惨模样。
这货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心眼比针眼还细,万一哪天得罪了他……
已然回过了神来的程处弼看到了这帮子家伙那一张张古怪的嘴脸,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处弼兄……咱们兄弟那么多年的交情,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你小子让飞雷炮炸蒙圈了吧?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能干出那样事的人吗?”
程处弼嫌弃地白了一眼李恪这个被害妄想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