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静坐于巨石上,双目无神望着前方,似思虑,似烦恼!
远方的一座山谷,正是他需要征服最后一道黑山族屏障,蛇谷!
蛇谷并非指谷里毒蛇横行,而是指山道蜿蜒曲折宛如被巨蛇碾压过的巨型山脉。
这样的路,根本无法容纳大军冲杀,加上敌军坚守,只需在山谷两侧布防,莫说一万大军,即便他把隐藏山林间的两万大军调来一并进攻,怕也是极难攻克!
最令他担忧的是,受阻于此已有数日,加之严令不得掠夺周边村庄资源,军中水源食物补给皆出现严重不足,持续下去,大军怕是生变!
每每想到这点,他就头疼的厉害。
骤然,巡逻兵呵斥一声,数十人快速冲入林中,很快,两名敌军斥候被押解了出来。
敌军斥候看到叶孤城似乎很害怕,身体一直在抖瑟着。
“城主大人!这两名斥候该如何处置。”
叶孤城正想开口,又被一阵喧闹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是张家族兵见一附属族兵饮用清水,自以为身份比其尊贵,一把夺去饮用,后者不服,从而引发了两族数十人的争斗。
双方开始只是口角,后开始出现推搡,随着升级,有的士兵已经准备拔刀。
叶孤城非常生气,他以为经过这么久磨合,将士们早已消除了种族歧视,如今看来,还是太天真了!
望着两族士兵垂头不语静候发落,心中一动,当场下令将各族闹事之人抓捕,明日连同敌军斥候一并处置。
一夜无话。
烈日下,一万大军队形整齐站于空地上。
正前方,数十名士兵被强行按趴在草地上,每名士兵身后各立着一名持棒待命的行刑兵。
比起被看守一旁的两名黑山族斥候,众人的视线更多是汇集在这些士兵身上。
张月醴俏脸一寒,冷冷盯着眼前的始作俑者。
“昨夜,军中生乱,起因,张家族兵抢夺禾木族兵饮用水,禾木族兵事后不上报,私自动手,双方皆有过错,按律,各杖责二十。”叶孤城仿佛没有看到张月醴的脸色,冷冷盯着趴在地上的数十名士兵,沉声道:“我问你们,服还是不服?”
“城主大人,我们不服,禾木族本就是附属族兵,地位卑贱,如何与我们张家相提并论。”一张家族兵面露不忿,挣扎反驳。
“城主大人,我们也不服,张家士兵蛮横无礼,一直压迫我们,我们只是被迫反抗,我们无罪。”禾木族兵也纷纷抗议。
闻言,叶孤城俊脸生寒,怒斥道:“不知悔改,罪加一等,杖责三十,行刑。”
轩辕族兵顿时手起棒落,打得数十士兵惨叫连连,高喊不服。
张月醴再也忍不住,指着叶孤城大骂道:“叶孤城,你竟敢颠倒贵贱,莫说我族将士只是抢夺这些卑贱之族的水,即便是把他们杀了,又有何妨?你难道忘了,要不是我族推荐,你何德何能当上城主?如此过河拆桥,不怕将士们寒心吗?”
“张上将军,言重了,别忘记你的身份,难道你想造反吗?”叶孤城眼眸中凶光乍现。
“叶孤城,你果然好生威风,蛇谷口前畏战不前,倒是对我族兵百般刁难,如今又给我扣上高帽,你意欲何为?”
“张上将军,注意你的用词,若不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你以为我能容你至今?”
“哟!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目睹城主跟张上将军针锋相对,众将士不由面面相觑,即便是在行刑中的士兵也不由停了下来。
“谁让你们停手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行刑兵听到叶孤城暴吼,心中一颤,连忙举起木棒。
“谁敢动手?”张月醴向前一跨,玉手握住剑柄,冷声道:“我的族兵还轮不到你来作践,来人,把族人带走。”
闻言,数十名张家族兵快速出列。
“大胆,张月醴,你敢违抗城主的命令?当真视我族无人吗?众将听令,谁敢带走犯人,杀无赦。”轩辕无极看不下去了,抢先叶孤城发难。
“遵命!”
轩辕族战士快速出列,硬生生挡在张家族人面前。
这一下子,各个附属部落组成的城兵彻底呆住了,如此局面,他们不知该何去何从。
黑山族斥候目睹敌军居然内乱,而且场面愈发不可控制,互看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欣喜。
叶孤城双拳越握越紧,突然,双手一松,缓缓道:“轩辕上将军,退下。”
“遵命!”轩辕无极狠狠瞪了张月醴一眼,挥手示意族人退回队伍中。
张月醴凤眉一挑,暴喝道:“还愣着干嘛?把族人带回来。”
呆立的数十名张家族兵微微一抖,快速上去将受刑的族人扶走。
叶孤城并没有阻止,只是冷冷看着张月醴,沉声道:“张上将军,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张月醴淡然一笑,豁然转身。“叶孤城,我张月醴从来就不怕什么后果,黑山族,你自己打去,我们张家不奉陪,张家族人听令,撤回新城。”
“张月醴。”叶孤城怒极之下,双眼一黑,轰然倒地。
“城主大人!”
“不好了,城主大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众将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再也顾不上带兵远去的张月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