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晨儿,谢谢大家的好意,真的不用麻烦各位了。”我说罢转身欲走。
风晨儿疾步赶来,拍拍我的肩膀,“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事就立即给我打电话,我与众人速来救你。”随即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笑着点点头,“好的,不过你那‘水货’手机还能打得通不?”
风晨儿从湿淋淋的口袋中将手机摸出来,在我面前扬了扬,得意的说道:“诺基亚,专业防水二十年。”果然,这时手机突然一响,有个电话打过来了。
风晨儿对我点点头,挥了挥手,“一路小心,有事Call我。”,便转身接起了电话。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景,突然有些失落感涌上心头,在浓浓的夜幕中,孤单来袭,见缝插针的攻击着心底脆弱的防御。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不无道理。
天边那轮玉盘般的明月,清辉映撒,将天地万物映上一份洁白。在乡村的夜,能看到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
可惜没有看到萤火虫,尚在儿时,没有星星的夜里,萤火虫便是我们触手可及的星星。
我就这样走着想着,家的感觉也越来越近,心里也就越激动。
想着父母与爷爷奶奶看着我归来时的开心,心里便乐开了花。
然而,此时天上月华骤然一变,银辉的月光开始变得有些虹色,慢慢的,越来越浓,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我望望天上的血月,心头一惊,恐惧袭来,呼吸开始不规则,脚下步履也凌乱起来。
自己的脚步声分外清晰,每一步,心里便是一震。
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因为那脚步声越来越沉,越来越凌乱。
我突然跳转着回头,十指弯曲成爪形防备,然而背后空空如野,并无其它人。
我苦笑着摇摇头:“看来你胆子是太小了,自己吓唬自己。”
于是我继续着回家的步伐,此时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夜风吹得两旁枝桠摆动,就像无数恶鬼,正张牙舞爪的嘶吼着,对我虎视耽耽。
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害怕。
我始终觉得背后有人跟着,但不敢再回头,既怕回头看到东西,也怕回头看不到东西,于是矛盾的纠结着,不禁加快脚步,改走为跑。
于是我一边跑着一边干脆吼起了歌,来掩饰内心的忐忑。
其实若在道家来讲,夜里高歌是最犯忌讳的,因为人体有阳气,所以百邪难侵。如若夜里在路上高歌,阳气外泄,那些邪物恶鬼便有了可趁之机,我现在就正在干着这件傻事!
终于,我进了村子,悬吊吊的心终于放下,我长舒一口气,向家的方向跑去。
这时的村子已经熄尽了灯火,漆黑一片,但这条路我走了十几年,闭着眼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临到门前,我喊了几声,屋里并没有回应。
走至近前,我发现门上竟然有锁,看来他们并不在家,许是有什么事出门未归。
我将钥匙取来,颤抖着把门打开,蹿步入内,赶紧将门拴上,恐怕有其它什么东西跟来。
我没有洗漱,也没有吃饭,一直奔到卧房内,把灯打开,将门窗反锁,已顾不得身上被冷汗湿透,将被子把全身捂住,就这样和衣而睡。
其实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心里总是有压抑不住的恐惧将我惊醒,这一夜做了很多梦,全是恶梦。
就这样反反复复,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折腾了几十回,等我再次醒了,已经是早上七点多。
我急忙起身,准备去禅院跟风晨儿她们汇合。
然而,我拉开窗帘,发现外面的天并不多亮,天上云层有淡淡的薄光透下,目光所及之处,有一层雾,青红色的薄雾。
“奇怪,这雾是什么?我怎么从来也没见过?”我自言自语道。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我心里像打鼓一样,慌乱的将窗帘闭上,背靠着窗户,用手捂着胸口安抚恐惧的心。
我颤抖的掏出手机,打算给风晨儿打个电话,然而拔出去以后,提示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咦,奇了怪了,这边是装了信号塔的,我的手机信号都是满的,没道理风晨儿不在服务区啊!
于是我再次拨打,结果还是一样。
我手抖得更厉害了,牙齿打架‘咯咯’作响。
我突然想起宝珠山上是有座机的,于是我又拨了一遍座机号码,他娘的,居然还是不在服务区!
这他娘的坑爹啊!要说手机不在服务区倒有可能,座机是牵的电话线啊,怎么可能不在服务区!
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混合了眼泪,然后从眼角滑出,如此冰凉,却又如此炽热。
难道是我拨打的方式不对?还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
于是我拿家里的座机拨打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为了验证,我又用家里的座机拨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居然接通了!
这他奶奶的是玩的哪出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不在服务区呢?难道她们也失踪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