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顺着山道上行十来分钟,一片空旷的平台赫然出现于眼前,这就是平凸山的一处景点平凸台。走几级台阶上得平凸台,只觉平凸台上的风力较之山道要大一些,三面悬崖,视觉开阔,但因一路看惯了山水,也未觉此处风景比其它地方好多少。平凸台最前端沿边缘处立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抽象得表现了一匹奔驰骏马突然于悬崖边止步,前蹄高高翘起,身体向后仰卧,跟人一种迫切的急速的感觉。
“这马上骑的像不像我们一路看到过的怪鸟?”养虫人指怪石说。
细看怪石,果然,骑马的身形虽有几分人形,却也有些几分怪鸟的轮廓。拉着马缰绳的粗狂线条,不像手臂更像翅膀,而那异化的大脑袋和鸟嘴中,一块类似钥匙的石头还未折断。
“以前你没有看到过这块怪石?”博克明走到怪石边,见它原是一整块石料,虽是粗狂风格,雕琢却丝毫不层倦怠,粗狂是风格,精细是态度。石雕周围没有指示牌和介绍牌,底座也未有和地面连接的迹象,像是特意搬来放在这里的,究竟放如此奇怪的石雕在这里用以何为?
“以前没有,绵延度假村的营业范围什么时候扩充得如此大了。”唐老板苦叫:“这平凸台和对面的平凹台原来有一座铁锹相连的,什么时候,铁桥没有了,却成了石头雕刻?”
“铁桥不见了?”博克明走到平凸台边缘,发现平凸台前端有一排未清理干净得铁条残余,未生锈,新旧可辩,这里果然有座桥,却被生生割断移走了。他极目远眺,平凹台就在不远处,可是现如今铁桥都不在了,想去平凹山,也只有下平凸山再上平凹山这么一条路可行了。
养虫人看着平台下万丈深渊,估摸着说:“这样一个来回又得大半天的时间。”
“这么大一座桥,为什么要拆除呢?”冯藤卓瞥一眼铁梁:“这是被生生斩断的铁,切口平滑,如此说来,这个人是要逼我们往山下走了?”
“山下有什么?”唐老板看一眼向下的山路,心里泛着寒。
“不下去怎么知道有什么。”博克明冷漠地看着往下的山路,依稀有游人上下,看出有什么特别。
“既然如此,且花些时间吧。”冯藤卓不以为然,首先往山下走去。
“该再带一个人来的。”博克明进跟其后,冷道。
冯藤卓笑笑,“算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连累其他人好。”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照着下山的石阶一路斑驳。平凸山高而陡峭,下山虽不如上山吃力,却走得相对小心很多,所以下到山底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下山后,四人朝着前方的平凹山赶去。虽然在山上觉得两座山距离很近,其实下到山下,才发现,两座山之间其实有十分钟距离的路程。一条山路连着两座大山。山路两边的矮地里,种满了茶树,高些的地上上零星立着民舍。不远处还有一片大水洼,水波荡漾,印得满目青山倒立,灰墙粉瓦,彩旗飘飘。
“有家酒店。”唐老板手指水洼对过一间老屋,屋前赫然插着一竿旗帜,写着“秦胜贺”酒家几个字。看老屋有些年代,敞开着门面,曲尺柜台,长条板凳一应俱全,颇有几分乡间味道。
四人走的皆有些渴了,于是决定喝些茶水稍加休息继续上平凹山。通过唯一的木桥来到酒店门口,只见门口墙角堆满酒坛,每坛酒上皆贴着一个胜字,也不知道是酒家对自己的酒满意还是看不起酒客的酒量。
入酒店落座,原来这里不止供应酒,还提供各色饮料烟酒食品,其实就是一间乡间小饭店兼职小卖部。此刻酒店里冷冷清清,几张桌椅空置着,显得有些萧条。
店里只有两人,一老一少。老的估摸五十开外,负责柜台买卖和收银,话不多,一直低头算手里的帐簿。老人算不爱用用计算器,手里的算盘拨得噼啪响,不远处一只大计算器冷落得搁在柜台上。年轻的大概二十出头,负责跑堂的活,见有客人来分外热情,端茶倒水,招待几个人坐下,送上菜谱。冯藤卓看表,见已临近中午,于是干脆点了几个冷菜、热抄,四碗米饭,把中饭先行解决了。
“点了冷菜、热菜不来点酒企不可惜了。我们这有上好的自酿酒,您要不来点尝尝?”年轻人热情地推销墙角里那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