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们遇上我的那段路上,我没有骗你们。”孙桐说:“我只是去度假的普通客,没有想到那里会出如此大的事情,我当时也吓坏了,我……”
“闭嘴吧你。”博克明不耐烦道:“红砒血树在逃亡中根系的确是破坏了那些电力系统,但是,真正把电力系统关闭的人就是你。是你先搞破坏,想放那些玻璃蜘蛛如度假村,只是你没料到后果会如此严重,所以当时被吓傻了。”
孙桐被他揭穿,面不改色道:“这不过是你的猜测。”
“你的手掌内侧已经黑到第二截,黑里带着蓝,这是典型的碰触玻璃蜘蛛后,沾到了它们身上带的毒液。”博克明冷道:“因为你不了解玻璃蜘蛛无色无味的习性,所以才会整只手去拉早已布满玻璃蜘蛛的电闸拉手,开始也许没感觉,但是很快就会有中毒的迹象。”
“也许是吧。”孙桐笑笑。
房间里一片沉默,敌对的情绪再次开始蔓延。冯藤卓看见孙衡微眼里的不满,他是为妹妹打抱不平?还是想在这个小空间里挑起战争?
最后,沉默取代了一切。
枯坐良久,个人都有点懒得说话。冯藤卓突然想起刚才检查年轻人的事,被他们一扯,竟然忘记了。他看着老人的眼睛说:“您应该见过诺鸟,如果,我治好您儿子和媳妇的病,您会不会要诺鸟的情况如实告诉我?您可以考虑考虑。”
“你什么时候成医生了?”博克明眼镜眯成缝,似乎是困了。
“也许冯先生的地图出了小小的万差纰漏,所以,得靠打工换取正确值。”孙桐说:“一万张地图出的一个纰漏,是包含在冯先生的范围以内吗?”
“你也是预言师吧?”冯藤卓笑。
“是包打听。”博克明闭起眼镜,像只猫头鹰一样在那坐着。
“会一点点小预言。”孙桐看着冯藤卓的眼睛:“冯先生,我的猜测对吗?”
冯藤卓礼貌地点头笑道:“对,说的没错,似乎我的地图的确出现了误差,不过,女孩子还是少知道事情为妙,否则的话,也许会对生命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孙桐提嘴角冷笑:“别把话说的那么早,说不定以后你还需要我呢。”
冯藤卓只笑笑,没答话。他看一眼还在思考的老头,这个老人虽然在他们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异常镇定,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的思维。不会有人如此镇定得能够在如此危难的时刻,看到大批陌生人闯入自己的房子,还能保持不惊讶、不紧张,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小村庄里。所以,可以肯定,老头对他们的到来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他们的侵入如此突然,老头的反映却过分淡定,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会来到这个偏远山区,又如何能保持如此处变不惊?
老人闷头抽了一袋烟,此刻自己的决定可能随时要了一村人的命,也有可能这是唯一一次救大家出苦海的机会,这几个突然来访的客人,他们虽然有心理又准备,却未能料到,他们反而给整个村子出了一个前进后退都叫人纠结的大难题。
冯藤卓并不急于让老人立刻作出回应,若不是因为村子和自己的线路有莫大关联,他甚至不想参于进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端中。这本身就是一个怪异的村子,全灰的建筑,饲养着巨大的怪鸟,深入地下被巨石重重包围的地下室,以及只有劳动能力没有思想的年轻人,这一切组成了一个气怪的圈子,把所有人牵制于一个一个固定范围里,只能接受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饲养着随时会带来危险的巨鸟,被无时不在的威胁包围。这一切,只为了一年微薄的收入?亦或真如所见,是被这些痴呆的年轻人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