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融点点头,她也是刚才走过“真相弄”窄巷的时候突然想到,真相也许就是这样狭窄,但是又如此细致精准,不由得人违背。
“说的没错,我就是陈向风的儿子陈叙,你们看到了,我只是个侏儒,我也不是什么手工艺大师,我在这里的职业是窄河里给游客撑船的船工。”
“那就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麝月说。
陈叙想了下,然后说:“不如你问我答吧,我把所知道的都尽数告诉你们,也请你们放过我和我姐姐。”
麝月点头:“可以,那就说说关于指明针的事。”
“指明针?你是问水晶手杖上的钉子?”陈叙问。
麝月点头。
陈叙看一眼已经烧成废墟黑漆漆的房屋:“这根针我听说过,对于这种设计有详细的记载,不过……房子都烧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住窄河附近?”李若融看一眼烧焦的房屋,心里还希望留下点残骸的可能。
“我家住油铺隔壁第三间小食铺子。”陈叙不紧不慢说:“后头存着不少香油,烧起来的话,资料留存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关于针的这本册子,咱是用来垫了桌脚……所以……没太多希望。”
众人:“……”
听到他说这些,大家内心不免有点很失望。和指明针有关联的事物系数被毁,如果找不到什么有针对性的说法,想要找到三根钉子,其实是非常有难度的。
“你几岁来的成寨?”冯藤卓突然问。
“15岁。”陈叙回答。
“今年贵庚?”冯藤卓继续问。
“25。”冯藤卓挑挑眉,还以为你35呢,原来才25。冯藤卓又问:“你父亲什么时候离开成寨的?”
陈州眼神里有些吃惊:“为什么认为他是离开?”
冯藤卓挑挑眉:“你父亲是知名的工艺设计大师,可能你的资质无法继承他的本领,但是艺术家都是不希望艺术品失传的,我猜他是离开成寨去找传人了。但又由于低调的性格,所以,才不太有人知晓。”
“那又如何?”陈叙反问,间接证明了冯藤卓的猜测。
“既然如此,那你说的那本指明针的书应该只是个副本,否则他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心血让你垫了桌脚,即使你是他的儿子也不行。”冯藤卓笑笑说:“我想他留下这本书给你,是希望在有人找指明针的时候能给你防范一下,保你无忧。”
陈叙微微蹙眉。
冯藤卓继续说:“”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垫桌脚,无非只是想让可能的入侵者忽略它的存在。毕竟怎么藏,不如让它露出,反而更容易被忽略。”
陈叙听得一愣一愣,竟然一时找不到措辞。
“好了,直说吧,三根真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保命的?”冯藤卓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阴冷的黑夜显得更为恐怖。
一阵冷风刮过,陈叙和姐姐都感觉背脊一阵阴冷。
过没多久,陈叙终于妥协:“我父亲说,三根针分别有三句对应语,如果找到它们,你们还能得到一条关于‘残缺的明示’。”
关于“残缺的明示”?难道是前行之杖的残缺部分?冯藤卓不及细想,继续问:“哪三句话?”
陈叙不多隐瞒,回复道:“第一句‘简单心,相信下一颗彩蛋里,藏匿,
曲折’;第二句‘职业,只是外套,扑克脸,不适合担任愉快,微笑着去玩弄精彩’;第三句‘歌颂者,查无此人,所有赞美都是对成功的多余加冕’。就这些了。”
三句话的开篇竟然和“南极线”给的一模一样,只是陈叙补充完整了。一时之间有点走回原路的感觉,突然没了答案。于是,冯藤卓又补问了一句:“你父亲有没有提过关于当年修复手杖的人?比如长相?特点什么的?”
李叙不加思索回答:“父亲只提过,那个要他修复手张的人,戴着帽子遮着
脸,看不清长相。而且当时他只在意修复手杖,根本未纠结于他的长相。但是从手看,这个人的年龄应该在四十五左右。其他就真不知道了。”
“你有补充吗?”冯藤卓问地上的陈叙姐姐。
“她是我表姐,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父亲委托他的姐姐我姑妈照顾我。”陈叙坦然道。
冯藤卓点点头,也并不再多作纠结。“行了,你们走吧。”
“你确定?”陈叙扶起表姐,有点质疑。
冯藤卓点点头肯定地说:“你父亲想说的话都在那三句里面了,可以了,走吧。”
“多谢。”陈叙不再多作停留,扶着表姐匆匆消失于黑暗之中。
“走吧,我们先出内寨。”冯藤卓看着桥另一端说。
众人皆同意,各自走上桥,向着外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