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非常不愿意讲出这个事实:“若线正在去除中,不过……他会忘记你。”
“是吗?忘记?!呵呵,也好。”李若融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和落寞,但是她很速调整了心情,为博克明的解脱感到一丝欣慰。同时,她心里也吐槽博克明不认识的样子也没让人轻松多少倒是真的。李若融和麝月走在过道里,笑道:“其实这样挺好,每次见到都要剑拔弩张,也是够容易受伤的。呵呵。”
麝月劝解道:“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附加补充语的去除就是有这个副作用,会忘记附加补充语的针对人、事、物。”
李若融笑笑说:“现在是忘记比记得好。记得又能怎么样,一切都不可逆了,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轻松自在。”
“如果重新开始呢?”麝月不甘心地问。
类似的问题博克明在那天晚上问过,她已经给过答案了。李若融笑笑,摇摇头说:“我不想重新开始,我现在挺好啊。”
麝月颇为可惜地说:“唉……事事变幻莫测,真不是人能够决定的。”
李若融拍拍她肩膀:“好了,我先回了,你也别再感慨了,各自安好吧。”
麝月笑笑,不再表态。
这雨是要下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停止?
最近,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或者说,最近总感觉丢了点什么?空空的,像来自于内心。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没有答案……
雨,淅淅沥沥是扰人清幽,倾盆而下则是无尽烦恼。这大雨的天气,原是可以待在房子里晾干自己,现在却偏偏为了一把刀而行走其中,徒增不痛快。
这事得从早晨的电话说起,一早博克明接到兵器商店陈老板的电话,说有一批上好的制刀材料,价格是原来的3倍,但是东西也是好过原来的三倍。问博克明有没有兴趣定一些?博克明没犹豫,要了100把,但是,他希望能看一下原料。陈老板欣然答应,让他现在就可以过来验原料。于是,博克明一早出门,去陈老板远在郊县的铺子看制刀原材料。
本来博克明可以开车前往,可是最近雨势太猛,车库里进水,车子全成了废铁,无奈只能搭载公共交通工具。首先出租车就不用指望了,按照陈老板铺子的地址,是个抢劫高发的地段,根本没有哪个司机敢往那个地方行驶,如果硬着头皮进入该区域,也是一路油门,绝对不敢停留超过两分钟。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博克明只能转3辆公车,再徒步一个小时前往。
3辆公交车耗费2个多小时,下来的时候,已近中午。雨势依旧迅猛,博克明撑着伞走在少人问津的小路上,向着陈老板的兵器铺快速前进。
这条小路名为新前路,因为年代久远无人维护,已经破碎得几乎和泥泞路没什么大区别。路两侧杂草丛生,隐约可见当年修路还未来得及清理的钢筋和水泥,它们隐没在暗处,若有若无地讲着曾经的期许。
博克明一门心思地在路上走,无心赏景,也无景可赏。穿过这条小路,还得过一座小镇才能达到老陈那家破旧的兵器商店。博克明搞不懂,老陈都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在市区里开一间店,非要陷在这种小地方,让来访的人走得如此艰难。
雨持续下着,哗啦啦得掩盖了其它一些琐碎的声音。博克明撑着伞,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停止听觉,他觉得有东西快要出现了。
果然,雨帘里横着窜出一条黑影,博克明及时收住步子,那个东西就在自己不远处重重掉在地上。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男人,穿的花里胡哨的,像是从某个舞厅被被劫持至此。。
此刻,这个老男人无声地躺在地上,那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也没能打乱他涂满发胶的牢固发型,他的两根裤腿下空空如也,被雨水泡的泛出淡淡的红色。
这家伙刚被截止。博克明冷漠地看着地上纹丝不动的男人,耳朵警惕四周的动静,他相信还有伏击在附近。
“喂。”博克明看着地上的人冷冷说。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散,他很清楚这个男人被截止没多久。
那个人原先没有动,也许是被雨打久了有点僵硬。等了几秒,那人的手指终于神经性地动了一动,然后眼睫毛也动了动,旋即缓缓张开眼睛,一边眨眼阻止雨水入侵,一边支起半个身子,迷茫地望着不远处的博克明。
“谁把你弄成这样?”博克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