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关张二人聚到耳边细细吩咐一番,二人依计领命而去。
空寂的院子中只剩下了刘皇叔,看着四围的墙院,心中有些戚戚:“这个乱世能崛起的果然都是无耻之徒。蔡琰你我也算交浅言深,有人忍心将你置入火坑,但我不答应。那么我会尽力的。等我。”
刘皇叔一个健步跃上了墙头,回望了下内院,眼中有火在燃烧。
漆黑的夜,刘皇叔犹如一条游鱼散入其中,很快消失在了街道。
隔着一条街,一幢楼顶,歇山之上,有两个身影慢慢出现,一个身形修长挺拔正是离去的曹操,而在他的一旁有着一个奇怪的男子,他的两只手绷着白白的布条,整个人身形有些佝偻,一张脸更是惨白到了极点。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更为可怖的乃是他的一张嘴,上下用白色的丝线穿连着,这丝线乃是一种神秘的金属,丝线的尽头埋入了嘴中。
这个男子的双颊鼓鼓的,里面不知含着什么东西。不时有点点的猩红血水顺着唇缝滴下。
他佝偻的背上有些一方石盒,像是长在他的身上。
男子看着随时会倒下,他的眼神却是充满了能量,狂躁。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便给她一个堂堂正正。没人可以羞辱她,天下第一也不行。”曹操站的笔挺挺,言语冷若冰霜:“你只有这三刀。”
奇怪的男子点了点头,竟是没有丝毫痛苦,转身看了看一街之隔的院子。
他的额头有着一道细细的红痕。
“三日后,长安城外,落柳邑,黄土丘。记住你只有三刀,三刀决定了她的一生。”曹操看着长空,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奇怪的男子点了点头,转身跃下了楼,佝偻的身子展开如暗夜蝙蝠。
“文姬放心我不会让你真正受伤害的。小小名节而已,事成了我便带你离开。”曹操静静的伫立着。
......
刘皇叔只身返回了嵇康的小院,此刻的小院之中满是酒气,夜色之中的院子中通红一片,燃烧着炉子前肌肉精壮的嵇康拉着风箱。
上半身赤裸着,只在胸前挂着肚兜似的牛皮,嵇康的脚边有着一个及膝高的木桶,桶里面盛放着酒液。
一只黄色的葫芦劈去一半,半浮在酒液中。通红的火炉映照下,嵇康整个人反射着橙红。
真正像极了一个铁匠,炉石上此刻烧着一条黑兮兮的剑胎。
拉了几下风箱,嵇康伸手入木桶,熟练的将一瓢酒液灌到口中,咕咚咕咚,潇洒不已。
“妖刀被人取走了。”刘皇叔侍在一旁,轻轻的说道。
“我已经见过了。”嵇康将瓢扔入酒桶,擦了擦嘴角,木然的看着红光,叹息道,“真是个痴儿。”
“他是谁?”刘皇叔有些讶异,有些难以置信。
“三日后我将给你一把无敌剑。回去吧。如果他不死你会知道的。”嵇康摇了摇头,继续拉着风箱,“这条剑胎也该入主他该有的魂了。”
“痴儿,痴儿。”
嵇康又挽起一瓢,仰头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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