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姜幽幽醒来时,发觉自己趴躺在一间干净简洁的厢房木床上,除了感觉全身酥软酸疼外背后还火辣辣的,一抬眼发现旁边一位身着朴素慈眉秀目的********在为他敷药。
他挣扎地要爬起来,却被那美妇出声制止:“快别动,躺着待会你师父会来看你。”
说完把手上捣鼓好的药草粘液铺在他的后背上,那药草刚一粘及肌肤,本地姜顿感一股清凉遍布周身,同时鼻间闻得一股芬香四溢的清爽气息,舒服得他忍不住轻声呻吟。
半响后,本地姜才缓过神来,疑问道:“你是?。”
“哎,别动、我是你师娘。”那美妇细声说道。
本地姜一听竟是师娘!赶紧忍痛爬起,想要给她行礼。不料却被师娘按住,道:“我徒不必多礼,还是安心养伤为好,免得弄掉了我刚敷好的药。
他还待挣扎,却被另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给喝住:“你这人怎么这样,看着也像个读书人,怎么却呆头呆脑的?我娘叫你别动就别动,难怪被我爹打成这样,活该你倒霉!”
本地姜惊得侧首寻望,那娇喝之人正是之前见过李慕箐,一时间羞得低下头去,低声道:“是。师姐。”
“什么?师姐?我有你那么老吗?”李慕箐气得柳眉倒竖,女人最忌别人说她年长,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她娇喝道:“老娘年纪可比你小多了,只可叫师妹,不然我让我爹再喂你三身棍棒。”
一旁的师娘嗔骂道:“箐儿休得无礼!好好个女儿家哪样不学,偏偏学你爹那臭脾气,老头子也真是的,下手那么重,把一个文弱之人
打成这样。”
本地姜讶道:“我只是按辈分叫,而、而且,你登道入门比我早,还自称老娘。所以。”
李慕箐直接打断他的话:“没什么可是的,这里不按辈分论,只照年龄排,今后若敢再叫老娘我为师姐,我便打断你的狗腿,哼!”
本地姜奇道:“那为何我见一些年纪比钱大师兄还大的人又反叫钱枫为师兄呢?难道不是因为他入门较早辈分较高吗?”
同时心中暗忖:眼前这妮子虽生得好看,但却是一朵带刺的花,多半遗传了她老爹的古怪精髓,以后见着要多远躲多远少惹为妙。
李慕箐登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只觉眼前这家伙真是冥顽不灵,气得她浑身发抖,最后一跺脚,啐道:“你这呆子怎可与大师哥相提并论,大师哥可是人中龙凤,人人敬他重他才尊称他为师哥的,你呢?呆头愣脑的,和他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你这种资质来看,即便是让大师哥放下修炼等你十年恐怕你也赶不上他。”
这番话语犹如一枚尖细的针,深深的刺痛了本地姜的内心,令他羞愧无比!本地姜当下想出声反驳,说些有骨气长志气的漂亮话语,但此时却出奇的沉默起来,经历过那么多的挫折风浪,他已逐渐变得趋向成熟。眼下唯有奋发图强加倍努力,往后才能用实力去证明自己,去改变命运!师父之前说的对,古人越王勾践还卧薪尝胆,这点侮辱又算得了什么?打从他被人嘲笑为“本地姜”时,他的心智已被磨练得十分尖锐。
李慕箐见他沉默不已,哼了一声,续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无话可说了吧?”
师娘怒声责骂:“箐儿够了!有你这般对待自己同门的么?”
李慕箐驳斥道:“娘!我有说错吗?这家伙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废物,若他真有出息,你让他三年后去参加道法大会摘得桂冠回来给我看看啊!”
师娘叹了一声,话音转柔,道:“若要跟你大师兄钱枫比,他确实差了些,但以娘粗劣的相法看,此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且五岳朝拱,此乃慧骨奇根之相,将来定非池中之物,早年虽走坎坷之运,他日撞上鸿图必有辉煌腾达之时。”
本地姜听得心头一暖,不管师娘这话是否真实,在他如此落魄之际得此一句温暖人心的话语,无疑像是在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有人为他点亮一盏微弱的灯光,帮他照亮前方的道路。
李慕箐不屑道:“这话若是出自爹爹之口我才相信,娘的嘛,嘿!”
“你还不信?细想一下,你爹这老顽固一向说一不二,前不久早放出风说不再收徒,为何这次又破例收了他呢?”
“这。。”李慕箐登时语塞,胡诌道:“老爹昨晚喝醉了酒,一时失意才收了他,或者他心疼娘,想收个个打杂的徒弟做廉价劳役不行嘛?”
师娘笑道:“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要说收个劳逸也要找个粗壮的呀,你看他够粗壮吗?”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探门而入的步履声传入,来人轻咳一声道:“今个怎么那么热闹,在吵些什么?”
本地姜一听竟是师父的声音,立马挣扎地要爬起来行礼,却被李元峰给喝住:“你给老子乖乖趴在那别动,否则把你扫地出门!”?
?本地姜自是趴在床上大气不敢喘,不知为何总感觉师父身上无形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李慕箐看到本地姜见到师父这个怂样,内心更是鄙夷不已。
李元峰扭头对师娘道:“婆娘,你且带箐儿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这家伙说说。”
师娘微皱秀眉,啐道:“要说便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遮遮掩掩还不给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