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问报信人,京城来了多少人。他说“来了一长长的一队,皇上不在里头。”王凤问过地点计算着,到这里少不了还有两个时辰,就叫王商过来把位次排一下,准备着迎接皇上派来的吊使。王商说“我列了个名单,你看看。二伯就不用写了吧。他年龄也大了。”王凤说“接使者的事不费老人的心。但把二伯名要写上。上庙落牌位名字要用上的。把二伯搁前头。”王凤把写有王弘的名单递给王音看,王音说“家父在家交待了,哥哥上路之后。他悲伤说,离上路日子也不会远了。把他的牌位莫供了。”王商说,那我把名单列一下“孝子:王凤,王谭,王商,王崇,王立,王根,王逢时。孝女:君力,政君,君力,君弟。堂子:王音”王音说“父亲与大伯仅弟兄两人。家父又仅生养我一个人。堂哥,你把我列到孝子一块。在我们王家没有堂兄弟之分。”王凤说“堂弟说得在理,按年龄你应排在王谭之后。王商你把位次调一下。”王音说“大哥,还有件事须提醒你。王曼给的名给那下了。”王商惊了下“不是堂哥提醒,我真的给忘了。二哥失踪三年了,。生死不明,如何列牌位?”王凤说“二弟家里还有个小孩。父亲在世的时候常提起王曼,他后悔没有将他带到长安。父亲说,兄弟妹妹十二人,要数这个儿子最为聪明。因此让他在家守老业。也是想把祖庙照应好。没有想到的是,他仅上了一次京城。人就失踪没了踪迹。自已失踪不说。大侄子去找也不见了踪迹。好在还丢了小儿子下来了。三弟,你到时提醒我。走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看二嫂的。”
见王商走了,王凤拉过王音,说“表弟,皇上没来。匈奴的事恐怕搞大了。战局残酷。我护送棺木来的时候,皇上说了,他是女媳,好歹是半边之子。安葬上山的那天,依照我们北方的风俗,女婿是不宜去的。但送牌位到神庙,他一定要来的。他还要以皇上的名义送上个牌匾。他不来定是有变。那个冯奉世可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将。他一败可是朝廷的不幸,还有谁替代他?”
王凤接皇上吊客使,按照王商列出的名单依次跪在父亲的老屋门口。领队的是贡禹,后头有匡衡。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高头大马。在离王家寨不远处的时候,两人叫举白幔的二十几人的列队在前。他俩一前一后夹在中央。紧后头是十几个骑马的随从。再后头就是百人的随行。那白幔上书写着“万古阳平候”,白幔是两个壮实的大汉举着。万字雄浑有力,透着大儒之气。出自当代大师刘向之手。紧贴高举白幔身后的也是两个大汉,两人肩扛着牌扁。牌匾上的字有红布盖着,等待上庙堂那天由皇上揭。现在皇上没来,王凤跪在地上想着这事。
跪着的人都不晓得是那四个大字心里在胡乱猜。仅王凤一人晓得。王凤在京城,听了妹夫刘皇上说了“提上‘王氏宗庙’四个大字,可以万古,可以流芳”王凤引领着把白幔靠在堂两边,中间供着没有掏开的牌。贡禹与匡衡见王凤安排好了,拉他过来说“皇上叫你回去议事”王凤说“万事孝为大,还有比这大的事?”匡衡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做为太子的老师,我跑来一趟容易吗?太子可是你的大侄子。让你去议是多大的恩情,如果不让你去。你在朝廷就没有安身之地。再说了,按照现在守孝三年的规矩,你能顺利接爵位都成了问题。按礼仪要在三年后接爵位,三年之后的变化,谁能说得准呢?匡衡贴到他耳边说,冯奉世报告局势困难。是想要挟皇上,你知道的。她的女儿在**。她可是皇后有力的挑战者。”王凤说“那我马上就走。”
他从里屋出来,就听打杂的来报“京城杜钦来了”。王音认识这位任皇家武库官员的吊客,王商不认识,问他是谁,王音说“他的哥哥同大伯是好朋友。两人年龄差不了多少。当年上京城掘金时。大伯决心读经书征服长安城。而他的大哥决心用金钱征服长安。大伯成功了,把女儿送宫内,坐上皇后宝坐。而他的哥哥也认为成功了。他把长安的中直大街买下了,把兄弟送到官府,执行掌着国家武库。据说,他的钱能把长安城买下。他夹尾巴做人,仅买一条街,是怕贵族们找乱。国家武器库里全是他供应的商品。他能操纵战争。全国的刀剑都在他手里。”王商敬佩的眼光望着他。突然想起件事就要往外面走,王音说“这里还有客人你往那里去,不要走远了。看大哥行事。”王商说“大哥叫我把二嫂子接过来。让他的三岁儿子代替王曼行礼仪之事。”说完出门上往东边去把二嫂接进了屋。三岁王莽在家里见到王商就开心笑开了。他幼小的心在猜这位叔叔上门肯定要把他引到人多的地方去。他不喜欢呆在家里。果然象他猜想的一样。他兴奋唔唔语,在妈妈怀时里,随着王商的脚步声到了老屋场。三岁的王莽在记着回家的路。那路上有水塘,有竹园,竹园之后是开阔的广场,再历一段路直达老屋场。进来后,三岁的他发现杜钦同别人不同的地方。
杜钦只有一只眼,那只眼在小的时候玩弹弓伤着的。王凤说他能够一目了然。但在今天这严肃的场所。他俩是不便说笑话的。他对王凤说,我哥叫我做全权代表。他记着家父的好处。叫我尽孝心。这儿是他托来的一万钱。说着就掏出那钱。三岁的王莽远远的望着那钱上刻有“刘”字的钱。他扛不住好奇之心,他觉着那刘字是活的。想着,他就伸手去抓。妈妈的手脚也是略重了些。用手拍了下王莽的小手,王莽哭开了。后来,王莽做上皇帝改制货币。他豪不掩饰自已的观点,说那仇恨的种子是在那一天种下的。妈妈见儿子哭着了。就抱着他进到内屋。在那里,政君把他抱过去亲了双亲。她从怀里掏出个牌子。说,给他启个字,叫巨君。
在堂厅,杜钦与王凤说得深。我要仿效你的父亲,将老屋场里留个祭祀之地。哥哥也同意了我的想法。更为重要的是,哥哥想叶落归根回到王家寨。他还希望,百年后落在你的父亲旁边。他俩当年在长安就是同睡同住。可以说他俩都是成功人士。成功里面都有对方的功绩在里头。我自已还有件私事,准备借这次回家机会把一个人安排好。王凤说谁。杜钦叫一个人出来了。王凤见是个女的。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说“是在外头偷养的。正夫人不生养。她倒争气为我养了个。按照法律,我本可以休这个妻子,见她为我挣钱做了有益的事。家中里外都是她也就舍不得休。这个小的生养的孩子也有三岁了。生得活泼可爱,我想让他接地气。在山沟里长到少年才搬迁到长安。那里不是久留之地。只是可以让我们体现生命力量的临时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