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部:
宜春氏见是束红花,叫开了“红花,紫红的红花。是女儿红。姑娘时,我是带着女儿红见丈夫的”,表情里挥发着昔日残存少女气息,这时碧儿才认识宜春氏年时的美丽。苍老在这里所表现出的安详,听天由命震憾着两人的灵魂。碧儿与嫂娘交换了一下眼神,为宜春氏的视力还有点残存而高兴。兴奋起来的宜春氏接着说“他是个读书明理的人,他说男儿处处是家。但处处也都不是他的家。只有女人才是他真正的家。她说出那话的时候。我就把一切都奉献来了。就象呈上牺牲。结婚之后他就走了,他说,大伯在生病。服务大伯是他的孝心。更为重要的是那里有他重要的事业。他还说真正男儿有两个家,徐了家族,另外一个是事业的家。事业的家更大。是区别真男儿和假小子的标志。”碧儿与嫂娘不吱声,由他一个去说。嫂娘说“碧儿,那花叫什么名来了?她说女儿红,真正的名叫‘四月灿’。花期短而灿烂。就象女人的青春。花结果子就萎败。人生下孩子之后,美丽不再。她在年轻时候,也是大大的辫子粗又长。一对让人掉魂的大毛眼。是我出主意,把他骗回来完婚的。我可怜婆婆整天掉魂的样子。女人的命就是这样。小盼他大,大了盼添孙子。孙子大了,盼着个好死”女仆来报“王新来了,”嫂娘急忙起身“说孙儿,孙儿就来了。”她扶着孙儿的肩,一手把他的铠钾拿在手,对碧儿说“象不象他的父亲五永?象不象他的爷爷王曼?象不象他公公王禁?”碧儿一连说出三个象字,“象,象,象”说过之后就望宜春氏,走到她的身边自言自语地说“她问我象不象,我一个都不认识呀”这边嫂娘说“你不是说去塔山国任职去了吗?”王新说“给人钻走了。”嫂娘说“钻去也就罢了,不要离开我”她把手往里屋指“去问问宜婆婆好。”
B部:
王莽回到太学府的时候,天开始黑了。门前摆着两辆大马车。车上载着行李。王莽惊讶:你们俩人准备搬走。昨天还没有听你们说
刘歆说,我也是今天听说的。皇宫内的事,就是这样,世事难料。等你想不到的时候,它来了。等你指望的时候,它抱着琵琶半遮面。
杨雄说,你搬进来了,我还能赖着不走。还不走要遭捧?前人让后人。我们都是过客,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
王莽说,不是因为我来了你们才走的吧。我也不吃人。
杨雄说,要吃你吃刘歆,他白皮嫩肉,吃起来甜。我五大三粗,吃起来苦。
刘歆说,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结束苦行僧的求经生活,过起府门的衙门生活,话多了起来。人也活泛起来。
刘歆说完就往内屋去了。这里杨雄问王莽,怎么样?长安好玩吗?我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长安就象我的身子骨。我熟着不能再熟。
王莽问,刘歆呢?听口音,也是土生土长的。
杨雄说,你真是个听声又听音的聪明人。他比我还要长安。他的祖父就是长安市民了。我是父亲这辈做官到长安才落户的。明天他的父亲要来讲课的。原本准备去听听新思想,新思维。但想到明天要上内务府,也就放弃了。那选题,你不得不去认真对待的。
王莽问,什么题目?
杨雄说,洪范八政与五行。对于一个从政的人来说,这是必修的功课。政治就是悲剧喜剧的艺术。玩的就是对那些理论不同的解释。理论是手中的铁锤,要锤开顽固的大石头。明天京城又将上演悲喜剧。但后天是那曲,就不可能晓得了。在长安,每天都有悲喜剧上演,曲曲不一样。就象繁华的北门商业街,不论白天黑夜都有匆匆过客,不可能空街无人。除非天把人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