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御赐腰牌,两人出宫果然侍卫没有拦。
但是等两人出了宫才发现很多店铺都未开门,街上行人稀少,偌大京城不复往日繁华。
“大概都逃命去了罢。”泣露说。
蔻珠不言,继续在路上走着,她到处看着,生怕错过一个开着的店铺。
两人走了好久才发现了一个开着的茶铺,蔻珠双眼放光,连忙走了进去坐下。
小二过了来,见她们两个人虽穿着男装,但生得肤白貌美,正在犹豫到底是叫公子还是姑娘时,蔻珠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说:“给本公子来一壶西湖龙井。”
那小二喜出望外,拿了银子连连道:“这位公子你稍等片刻。”说罢便退了下去。
蔻珠很是享受这种买买买的感觉,她真想给自己起个外号叫大梁王思聪。
茶上了来,蔻珠倒了一杯细细地品着,她突然说:“泣露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公……公子我们玩什么游戏啊。”泣露问。
蔻珠眨了眨眼。狡黠一笑,说:“等会儿我教你嘛。”说着她就又叫了小二来,说:“麻烦你拿几张纸和一支笔来。”
小二应了,不一会儿就将纸和笔拿了上来,蔻珠将纸撕成五十四张小纸片,然后边写边道:“这个是三,是最小的一个……这个是小王,是第二大的,大王是最大的……”
泣露边听着规则,一边在心里感叹,公主的字写得真丑啊。
不一会儿蔻珠就做好了一副扑克牌,她四处望望,突然把小二拉了过来,说:“我们这游戏还差一个人,你来吧。”
小二望望掌柜的,说:“小的不敢,客官您还是自己玩吧。”说罢便溜了。
蔻珠翻了个白眼,对泣露说:“你去把那个掌柜的叫过来。”
“是。”
掌柜的来了,蔻珠说:“掌柜的坐下和我们玩玩牌呗。”掌柜的笑着说:“客官啊,我这还要招待客人呢。”
蔻珠看看四周,又看看街道上,说:“哪里有客人啊,连人都没有。你还不如坐着和我们玩几把牌,打发打发时间。”说着她又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说:“这个够你招待一天的客人了吧。”
掌柜的连忙将那锭银子收入怀中,说:“既然客官如此坚持,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他说完还转过头去对小二说:“有客人上门了告诉我啊。”
蔻珠一把把他拉着坐下,开始给他讲规则,然后开始洗牌。
那一天她们都在打牌,因为蔻珠实在无处可去,直到晚上,泣露给蔻珠说:“公子我们回去了吧,好晚了。”
蔻珠望着窗外发呆,说:“不想回去,我们等会儿去找家客栈住。”
“公子您就不怕……他发现吗?”
蔻珠无所谓地说:“明天有大事,他今晚肯定很忙,不会来找我的,况且发现又怎样,莫非他还要杀了我不成?”
泣露不说话了。陪着蔻珠一起发呆。
快要宵禁的时候两人才出去找客栈,好不容易找到家开着的客栈,蔻珠才发现自己身上没钱了。她小声问泣露说:“还有钱吗?”
泣露说:“出门的时候我看公子你带了钱我就没带。”
蔻珠叹了口气说:“就知道带你出门没好事。”
她们出来的时候也没想着要带什么金银首饰,这下只好尴尬地走出了客栈的门。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决定回去看看宫门关了没有。
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宵禁时期你们两个人怎么还敢在街上乱逛?跟我回衙门!”
两人转过身去看见两个打着灯笼的捕快,蔻珠说:“放肆,我是……我是皇室中人,你岂敢如此跟我讲话?!”
其中一个捕快笑道:“却不知你是哪个皇室中人?”
蔻珠突然感觉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本想拿出御赐腰牌来的,可现在她却不想拿了。
“要抓便抓,哪来那么多废话。”蔻珠冷冷地说。
泣露听了这话快哭了,她可不想被抓进牢里去啊。
蔻珠说:“泣露,莫哭。”
她这一声很是威严,吓得泣露把眼泪憋了回去。
捕快拿了绳子绑了两人的手,牵着她们到了牢里。
牢里倒是有许多人,比外面不知热闹多少,毕竟乱世之中最多乱事。
那些人见蔻珠和泣露长得细皮嫩肉的,都用言语调戏她们,蔻珠不想再生枝节,闭着眼抱着壁靠在墙上假寐,假装听不见,泣露也学着她的样子,但是脸都被气红了。
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两个人,穿着便服。捕快恭敬地给两人开了门,其中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子问:“方才是那些人说了话令我妻子不开心的?”他旁边那个人说:“好像都说了。”
男子淡淡地说:“那便都掌嘴五十下罢。我今日心情好,要不非割下他们的舌头来不可。”
蔻珠睁开眼,叹了口气说:“夏歇,你何时变得如此残暴。还要割别人的舌头。”
夏歇走过来,说:“因为他们说的是你。”
蔻珠轻笑了一声,不言。
夏歇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蔻珠一脸不平,说:“还不是那两个捕快,我看起来这么遵纪守法的人,他们竟然还抓我。”
夏歇俯下身去,说:“你不是看起来特别特别傻的人么?”
蔻珠瞥了他一眼,说:“你才特别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