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宥在马上一揖,说道:“将军高明,末将受益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远远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回头看时,二三里地之外有五六十骑正驱驰而来,既不见旗幡也不闻号角。
身边骑兵不约而同地看着萧之藏,何去何从,个个焦急。
萧之藏望了望来人,又抬头看了看前路,对申宥说道:“前方一马平川,于我不利。雨后道路泥泞,对方不会骤至,你带兄弟们从前面树林旁边绕上临川岗,隐蔽起来,如果看到来人进入树林,你即刻带领兄弟们凌高而下,横击他们,然后一同急速回城!”
“萧将军,哪您怎么办呢?”
“我伏在林中,近观来者。”
“这可太危险了!”
“我一个人,易于隐蔽;若来者不善,你们出击得越快,我就越安全!”
片刻之后,这五六十骑来到了小树林边,驻马而立,传来话语。
“少主子,刚才明明看到有十来个人在这里,怎么不见了呢?”
一个骑兵说道。
“奇怪了,前面大道上也没见踪影啊!”其他兵士也附和道。
“他们应该是躲到林子里了,大家小心,对方可能是朝廷的逻骑,刀剑出鞘,准备战斗,”一个躬擐银甲的青年在马上抽出佩剑命令众人,然后拉起缰绳,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林中所藏何人?快快现身,否则刀剑无情!”
树林外的对话,萧之藏听得真切,于是执辔徐出,来到大队人马前面,抱拳一揖道:“在下是李唐义军的卫尉少卿萧之藏,敢问阁下是哪位?”
“我是终南山丘氏义军游骑将军丘英起。”
萧之藏不禁瞩目凝视,只见丘英起十七、八岁的模样,方正的脸颊白里透红,两道剑眉之间英气勃发,萧之藏微微一笑,问道:“将军的祖父可是平城郡公、右武卫将军丘和,令尊大人可是丘师利?”
“正是。萧将军如何认识我的至亲?”
“大业年间,我与你的叔父丘行恭同在长安国子监求学,我曾到府上拜访过丘和老将军,与令尊也有一面之缘啊。”
“原来是叔父的故人,晚辈失敬失敬!”丘起英宝剑入鞘,翻身下马,躬身行礼。
萧之藏也下马来还礼,然后向监川岗上招招手,示意申宥等骑兵解除战备,然后扭头对丘英起笑道:“不想在这临川岗前巧遇贤侄,真是天意啊!”
丘起英问道:“萧将军怎会来到此处?”
萧之藏反问道:“贤侄怎么也会来到此处?”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萧之藏说道:“此处距武功不远,我邀请贤侄到城中一叙,共议军情,如何?”
丘起英抬头看看天空,阴云密布,又将下雨的模样,于是回答道:“荣幸之至,有劳萧将军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