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军很赞同辉婶的提议,这个提议当然不是朴素,而是辉叔不是正常死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辉叔也对华叔下了毒手,剪了华叔汽车的刹车线,又约华叔出去谈判。
人在半路,华叔的车就出了车祸,命大捡回了一条命,人在医院也几个月别想出来。
真要是风光大葬,保不准会闹出什么来。
“婶子,低调是对的,只是一天太少了,辉叔怎么说也是前任房头,走的不能太寒酸。”
“我看这样吧,跟胜武一样停灵三天,辉叔喜欢听戏,就请戏班子过来唱几天,这个费用走三房的公账,也算咱们三房这些年,对辉叔功绩的一种肯定。”
林耀说到这里,看到蔡军还想说些什么,否定道:“不用说了,就这样安排吧。”
他知道辉叔家选择低调,是辉叔已经走了,辉叔这一支人脉凋零,再也经受不住劫难。
但是太寒酸了也不行,林耀有自己的想法。
辉叔再怎么说,也是前任的三房房头,他的死已经很让人忌讳了,再闹得寒酸了会让人看笑话的。
人死如灯灭,大家不会再说辉叔如何,只会觉得他这个房头没用。
扮猪吃老虎,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起码眼下不行。
葬礼寒酸,就好似他在势弱,给人一种三房要倒了,他撑不住三房门墙的错觉。
这不是林耀想要的,所以不奢华也不寒酸,中规中矩,里里外外都挑不出错来才是最好的。
“村里摆三天的流水席,不记名,三餐供应,谁来吃都行。”
“请省城的戏班子过来,不怕花钱,好好唱三天。”
“棺椁用楠木,六寸板,金银元宝之类的也用最好的,婶子你看这样如何?”
林耀将辉叔的葬礼情况,与辉婶商量了一番。
除了没有用停灵七天的最大规格,其他地方都不差,骨灰盒选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以东山当地的传统,三天已经是大多数家庭的首选,家底比较殷实的人家才敢这么干。
相信传出去了,别人也没法在这事上挑错,毕竟辉叔的贡献有很大一部分是不能说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能风风光光的说与外人听,大家知道了也会理解。
“耀哥,耀哥!”
商量着,林振宇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林耀放下茶杯,目光中带着疑惑。
林振宇不敢隐瞒,回答道:“巡逻队的人在北边抓了个外来人,应该是公安的人。”
“你确定?”林耀楞了一下。
林振宇点头道:“非常肯定,那人手上有老茧,是玩过枪的手。”
林耀目光微眯,不应该啊,李维民怎么会派人来探塔寨。
难道是省厅的人,或者东山缉毒署中有人自作主张?
也不对啊,李维民是汉东缉毒署的副署长,带领巡查组来到东山,全权主持东山禁毒工作。
不管是上面的人,还是署里的人,都没可能越过他来查塔寨的底细。
这是哪出了问题?
林耀皱着眉头,开口道:“婶子,这件事就这样先定下,其他的你们聊,我过去看看。”
蔡军张了张嘴,他有心跟林耀一起去,看看那个疑似公安的人,只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现在也是泥菩萨,先把自己保护好吧。
其他的,真心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