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临近年关,北运省的天气也变得寒冷。
晚饭过后,天色阴沉,似乎要迎来一场雨雪,不过就算如此,也阻挡不了攻城号角!
天色一暗,义军便开始集结,之前只休息了个把时辰,看来曹敬德是要尽快破城,而守军都知道,对方粮草不足,已经早有所料了。
雷湛一直在城楼上,两天都没下来了,今晚更是关键一战,绝对不容有失!
“弓箭手就位,热油投石机准备!”
望着远处人影攒动,雷湛沉声喝道。
此时,城上城下,纷纷而动,短暂的宁静,顷刻间被打破,新一轮的厮杀,即将展开。
可守城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谷底,只因徐卫中毒一事,已经传遍三军,本来敌人就是五倍兵力,现在连总督也遭人暗算,仿佛已经大厦将倾。
而带来连锁反应,还远不止于此。
北运省一直被徐卫掌控得很好,正因为这样,也说明徐总督的强势,贤国的体质是军政不分家,总督既管政又管军,不过下面管军的,还有指挥使和大将军,都算是一省的高层,这本来是朝廷的制衡手段,却也是矛盾隐患。
自古权力相争,在哪都一样,北运省的兵权,简单来说是分三块,一把手徐卫管人财物,指挥使雷湛管军纪和内务,还有个大将军负责带兵,也就是一线的最高长官。
这样算下来,等于把权力瓜分了,正常情况下,倒是利大于弊,如果带兵的想叛敌,没有兵权也没用,而一把手又有另外两者制约,基本不会出什么乱子。
只是一旦出现意外,就像现在徐卫被暗算,生命危急,兵权易主,矛盾便立刻显现出来。
因为雷湛和大将军司马沿素来不合,已经不是一句大局为重,就能解决的矛盾,军营中的派系分化,也极为严重,甚至冲突不断。
眼下的守城军,就算不是一盘散沙,也是分成两帮,各自为战,城池岌岌可危!
雷湛望着城下,连城楼都不上的司马沿,不禁暗暗摇头。
他已经尝试过几次,找司马沿沟通,希望两人能通力合作,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可司马沿牢牢抓着权利不放,配合可以,但带兵是我的事,兵不能给你,而雷湛是接管总督的兵权,如果连兵都调不动,那还叫什么兵权?何况他才是北运省的二把手,那司马沿实在可恨!
“来人!告诉司马将军,敌人攻城了!”
雷湛恨恨的道,现在听他指挥的只有一千后备军,和不到一千的执法军,这就像企业中的职能部门,而司马沿的兵就是一线员工,可能巴不得他们早点死呢!
一手下跑过去通知司马沿,然后,后者便懒洋洋地踱上城楼,看了看敌军的那边,才朝身后摆手道:“下令全军,守城。”
“是。”
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下令全军,好像他才是三军统帅,而且兵也散漫,雷湛简直要气炸了,他本来就是火爆脾气,当时便吼了出来。
“司马沿!你消极畏战,带兵散漫,眼里还有军法吗?这是总督府的兵符,我现在就可以治你的罪!”
“呵呵,雷大人好威风啊!”
司马沿好整以暇的道:“说到兵符,徐总督是突然昏厥,这兵符怎么到的你手上,大家都不是瞎子,你想趁机铲除异己,怕是三军将士也不会答应。”
“尔敢污蔑我!执法军何在?把这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之徒给我拿下!”
雷湛大喝一声,便是一阵“呛啷啷”地拔刀声,不止是他的手下,司马沿那边也毫不示弱。
其实这种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双方的矛盾愈演愈烈,就差真的动手了。
此刻,义军阵营前,传来冲锋的号角,雷湛脸色一变,可司马沿却在冷笑。
“雷指挥使,你是要守城呢?还是铲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