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招呼我一起坐下说,辛苦你们了,一起来吧。没想到你真是人才啊,不光英语讲得好还能做得一手这么好的菜,西北特色,西北特色啊!你这杯“喀秋莎蓝调”很好喝的,我想,这里面绝对有故事!
我说是我和刘师傅一起做的,我们刘师傅做饭才真是一流,他只要在家,饭基本是他做。刘大力腼腆地笑笑,起身去厨房拉面。我继续说,无酒不成席,我去拿酒。
我取来了兰州当地的黄河纯生,又接了一大杯自酿的葡萄酒。乐子则在旁边给自己加分:这是高顺自酿的,只有蒋总你们这样的贵宾来了我这朋友才舍得拿出来,平时我都喝不到的。
史密斯听说是我自己酿的葡萄酒,兴奋地说第一个尝尝。
蒋总也客气:过奖了过奖了,承蒙抬举,看来今天是一顿要把昨天的补回来啊。
史密斯笑着说,是啊,昨天可是在机场没怎么吃。说着又将一块土豆填到嘴里。我发现她很少吃肉,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我将葡萄酒倒在四只高脚杯里,每人端了一杯,杨大力不喝酒则端着盖碗。我们碰在了一起,彼此说着欢迎幸会的话。
史密斯夫妇赞不绝口,说这比买的口感好多了。史密斯问我怎么酿的,我说很简单,买来新鲜黑葡萄洗净晾干,加入冰糖装入玻璃器皿中发酵就行了。她看着我吧台上的几只酿酒玻璃器皿,咂着嘴巴。
我呵呵一笑说,这样吧,今天就不安排其它活动了,就在我这里喝吧。今天是周末,下午还有驻唱歌手,当然最好看的节目在晚上。既然二位来了,就把我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我和钱总是铁哥们,在这里好好喝一下午,行程从明天开始怎么样?
史密斯看着将为民,将为民看向钱乐。钱乐看了一下我,说,好啊,蒋总,昨天没有休息好,今天就好好消遣吧。下午看看兰州人是怎么喝酒的,这也是考察民风民俗啊。
蒋总说好好好,那就听你们的,客随主便。
接下来就好办了。在酒场上乐子劝酒是高手,史密斯夫妇刚开始喝红的,最后在刘大力的建议下尝点当地的啤酒,于是又全部换上了纯生。其实我懂刘大力的心,怕这样喝下去,我那本来就不多的红酒坛会很快见底。冬日下午的阳光很好,斜打在落地窗玻璃上,照在蒋为民和史密斯的脸上,他们在乐子花里胡哨的祝酒词恭维下连灌几杯啤酒,加上刚才吃得多了,蒋为民想打嗝涨得打不出来,连连说,老了老了,不是你们年轻人的对手啊,早闻西北人能喝,可这么海量的喝我还是头一次啊。再看史密斯这个大美女喝了酒之后马上上脸,白皙的脸颊变成了中国的牡丹。
我酒吧的啤酒妹郑凌来上班了,对了,这个女孩好久没有给大家提过了,她是啤酒厂派到我这里的推销员,被我拉了过来,干脆在我酒吧做了专职,她长得像杨钰莹,唱歌很好听,每天下午会在这里唱各种风格的歌曲,当然最擅长的还是民歌,尤其是杨钰莹的歌。我们这里有几位她忠实的“粉丝”大哥,经常会来点她唱歌。
下午陆续有客人入座,郑凌脚步轻盈穿梭在酒吧招呼。空闲之余跑过来自我介绍了一番给蒋总二位,并且敬了酒,顺便清理了一下台面,收走了吃剩的碗筷菜盘。
兰州的酒吧充满了“江湖恩仇”,完全没有南方的那种安静文雅。刚落座的客人开始划起了大拳,“二人好啊,六六六,七个巧啊,八马跑”,肆无忌惮的笑声伴随着碰杯的“咣咣”声,桌上的啤酒很快进入他们的胃,桌底下还备着没有打开的酒箱子。在酒精的刺激下,每个人都大声地说话,尽情地宣泄,旁若无人地抽烟。
史密斯说她实在喝不动了,拿出相机对着划拳的那桌客人拍。蒋为民则阻止她,说,你应该征得人家的同意。那桌客人有一人也看到了一外国美女正在拍他们,不但不生气,还举起了酒杯,意思要干一杯,乐子和蒋为民同时举起了酒杯迎合他,各自喝干了酒,相视一笑。
郑凌在正中央的舞台上开始了歌唱,熟悉的旋律响起,她开首就唱了一支英文歌曲——《MyHeartWillGo
On》,这首经典的《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很快吸引了喝酒的客人,划拳的停止了划拳,碰杯的将酒杯停在了半空,吹牛的暂时闭上了嘴巴。中间音乐的部分她对着我们这桌:“把这首歌送给我们的贵宾朋友——史密斯女士和蒋先生,祝他们兰州之行开心愉快。”接着又用英语说了一遍。郑凌什么时候英语也说得这么好?我倒吃了一惊。
史密斯兴奋地问我,还有麦吗?
当然有,我快速取了一支给她。
她跳到了台上,开始和郑凌一起合唱,这一唱不打紧,全场喝酒的都停了下来,一齐看台上这一中一洋俩美女的二重唱,如果说郑凌的歌声是模仿的话,那史密斯直接就是席林·迪翁上身了。蒋为民一看坐不住了,也跳上台,接过了郑凌顺手递过来的麦,加入了合唱。掌声齐涮涮地响了起来,有一桌学生模样的客人在底下随着唱,一瞬间,知道词的跟着唱,不知道词的哼着调,酒吧所有的人都加入了进来,将这首歌颂爱情的曲子用大合唱的方式结了尾。
蒋为民和史密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史密斯给了蒋为民一个吻。
乐子也许喝多了酒,带头在那里呐喊起来,全场都起立鼓掌,有人在叫:“再来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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