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宇刈都睡不着。一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爷爷奶奶将来都会死去,眼泪就开始在眼边打转,但他还是坚持忍住没哭出来。
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小宇刈从床上爬了起来,悄悄穿好衣服后,拿上老卡特打猎用的长木弓走出了家门。
已经进入秋天了,夜里凉爽中带着阵阵寒意。借着月光,小宇刈拿着弓箭一遍遍练习着,其实就算没月光,宇刈也能看见。白天、黑夜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差别,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小就这样,也就没去意自己的特殊。
开始是射五米外的靶子(一个破“斗笠”),然后是十米,二十米。。。到最后是两百米,百发百中,居然每箭都射中斗笠的中心点。宇刈借着自己的怪力,轻松将弓拉了个“满月”也只能射这么两百米左右,再拉就会将弓拉坏了。小宇刈感到蛮遗憾的,但也没办法,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是多么的恐怖,两个小时居然就将弓箭练到百发百中,不差丝毫,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吧。
清晨,昨晚小宇刈只睡了一小会儿,可小家伙的体力非常好,一夜没休息好,他却没什么感觉。吃完早饭后,卡特将平时上山用的砍刀别在腰间,正提弓准备上山。宇刈跑了过来,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卡特。爷孙俩就这样站着盯着对方。卡特知道小宇刈想说什么,但他并不想“点破”。良久宇刈终于开口了:“爷爷,带我一起上山吧,我要跟你一起打猎。”
“刈儿,你能告诉爷爷为什么想要去打猎吗?”卡特很想知道宇刈为什么这么固执的想打猎,昨天如此,今天仍如此。想起昨天宇刈的话,卡特心里就是一阵难受。虽然只是一个孩子许下的诺言,但是卡特却感觉如此沉重。
宇刈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支支吾吾道:“爷爷,我、我、我只是想你和奶奶可以不必在为生活而劳顿,我想自己能分担你们肩上所有的担子。”宇刈玩弄着衣角,眼睛湿润了。这是他的心里话,虽然他还小,但心里早已明了这些“世事百态”,可也正是因为他这份明了,让他过早失去了童心。
卡特没说话,蹲下身子,看着个子“超额”生长的宇刈。重重一声叹气:“孩子,走吧。先跟我上山挑一棵好树做弓”说完,转身进屋拿了一把劈柴刀递给宇刈。
对于进入深山的人来说,砍刀和干粮是必备的。但是现在是秋季,一般来说秋季都不用带干粮的,因为山中野果很多。爷孙俩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离斗厄山脉外围不远处的一个乱石山坡上,望着对面群山起伏,一眼望不到边的斗厄山脉,宇刈发出了一声如“乡巴佬进皇宫”般的赞叹:“好大的森林,一眼都望不到尽头。”小家伙自己不知道,百万里斗厄山脉,要是被他望到了头,那还真是扯蛋了。卡特看着眼放“金光”的宇刈无奈的摇摇头,便继续前进。
终于进山了,一棵棵将太阳光遮的严严实实的参天大树,偶尔有些余光从树叶的缝隙中射入林中。宇刈又是一声“乡巴佬进皇宫”般感叹:“好高,好大的树啊!”。
老卡特沿途都在树上做记号,在这原始森林中是非常容易迷路的。不做好记号,一旦迷路,怕是很难在出去了。
林中鸟叫声不断,进林中不久,老卡特便射了一只野鸡。宇刈虽然昨晚有悄悄练箭,但一看到射真正的猎物,那股兴奋劲直线上升,如果眼神可以当箭使的话,某些倒霉的“傻鸟”已经被宇刈射成了“筛子”。
看着宇刈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卡特无奈,将弓箭给了宇刈,并为其讲解了狩猎的技巧。而宇刈对于老卡特的讲解,根本一句都没听进耳。在握上弓的那一刻,宇刈突然有种昨晚练箭时没有的感觉,那是一种掌控的感觉,掌控这些小型野兽的生命(哎,可怜的白痴孩子,自我感觉倒是不错)。
突然,百米之外一棵红杉上,树叶一阵颤动。宇刈左手握弓,右手将弓拉了个满月。宇刈凭着感觉,根本就没瞄一下,直接放箭。“嗖”一声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呼啸而过,接着一只被箭灌穿了的野鸡从树上掉下。老卡特一阵吃惊,从将弓拿给宇刈这才几分钟,他居然就射到了一只猎物。好像这是宇刈第一打猎吧!如果不是因为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卡特真有种想骂宇刈“怪物”的冲动。
中午时分,卡特凭借几十年打猎的经验,在初秋的大山中找到了很多野果,也算是两人的午餐了。
其实,平时打猎时,卡特一般都走自己熟悉的路线。但今天不光是为了打猎,还要给宇刈找做一把好弓的材料,而那些“熟悉路线”上都没适合什么适合的树木。所以今天走的路线也算是另辟蹊径了,爷孙俩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他们不用担心,一路过来卡特都有用刀在沿途的树上刻标记。
爷孙俩来到一条小溪边休息,宇刈坐在溪边长满苔藓的石头上抱着一个大兽皮袋子,里面装着卡特采来的野果子。小家伙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口一颗果子,嚼两下就吞了。对于宇刈这种肚量来说只要管饱就好,而他自己根本就没吃出个“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