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霸脱离了惊魂雷的束缚,已成了虚体,无法相助,因为他触摸不到现实里的东西,飘飘荡荡地去寻找自己的肉身……
鬼府的惊魂雷被破,所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陶不公。他正在钻研神功,见秘籍里却是“道可道,非常道……”翻看了三分之一方知是一本真经,不禁火眉炸脸,突然听到崩碎声,自知大事不妙,忙纠集手下封锁了整个鬼府。
水尤梦打散了守卫军,跳上大殿对着脊瓦猛地一拳,砸了个窟窿。他跳下去,见老皇朝身高九尺、腰胖数围,约有一百八十岁高龄。他冷冷笑道:“好家伙,够肥的!”
老皇朝气愤填膺,一拳打去。水尤梦抓住,抡甩了几圈,扔出殿外;还未落地,尤梦瞬身而至,猛地一脚,踹倒在地——土石崩裂,烟尘四起。尤梦落地时,鬼主突然跳起来直打胸口,以为必中却是打了一个幻影。尤梦早蹲下使了个扫堂腿把他踢倒;借此又是一脚踢飞上天,一会儿落下,又是一脚……踢上去,落下来,再踢上去,往返三次,尤梦凌空一跃,对着他的胸膛猛地一踹,又把他踹回了海天宫内,吓煞得整个岛目瞪口呆!
警报吹响,雷途儿忙去搬救兵。鬼斩猎骑兵的几位队长正在忙着刀葫芦的婚事,着实不把鬼主被打的事情放在眼里,一个个只是装傻充愣,乜乜斜斜的喝酒,气得雷途儿愤愤离开。到了鬼府喊破了喉咙也不见有人开门。
子沐见有机会便要逃离。小兵以为会被杀,谁知道子沐消去了他手上的寒冰,饶了他一命。小兵沉吟良久,方道:“我带大侠出去。”子沐道:“我认得路。”小兵道:“现在鬼府四处都有护卫,只有一条密道是我帮大法师暗地里做的,别人都不知道。”
“竟然有此事?”
小兵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清楚。这条密道像迷宫一样,出口多如繁星,只是通往鬼府外的门都被封了,必须有钥匙。虽然出不去,但大侠可在此藏身。”
“多谢!还不知兄弟贵姓?”
“免贵姓马名胡萝。”
地道里多歧路,有死路,有密室。有的密室开着,有的锁着,二人找了一处靠近鬼府之门的地方坐下休息。听得门外有人喊叫,知是雷途儿。马葫芦喜道:“大侠在此等着,我去报告陶老先生,他要开门,你就借机逃走。”他跑到陶不公面前,气喘吁吁道:“雷将军在外喊叫,像是有天大的事情!”
陶不公自幼与鬼主为友,两人感情甚好,他怕鬼主有难,遂叫手下堵在洞口,开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雷途儿道:“你总算开门了,鬼主被人打,旁边多是文官,无人敢战!鬼斩猎骑兵的队长又不管不问,我主危矣!”陶不公道:“鬼主天生神力,有神功护体会输给水尤梦?”雷途儿道:“水尤梦像发疯了似得,露出了嗜血好战的本性,无人能挡!”
陶不公一听,赶紧派人去救。
那子沐趁机化作一道祥光飞去……无过多时,转眼即到。他忙制止道:“三弟别闹了,我们快走!”水尤梦道:“趁这个机会把他打死,以绝后患!”
“鬼府的人马上就到,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
“你不想大夏府被攻破吧!”
尤梦蓦然一震,急忙与他飞入山林间,躲开他们的视线,在一座废旧的龙王庙里休息。他叹道:“这一路上,到处都封锁的密不透风,我们要出去可难了,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松懈?”
“仇恨虽难消,意念难持久。所谓事不过三,有谁能坚持久了,总有怠慢的时候。”
“可我等不及呀!”
“有山还怕打不到猎?这里还有珍藏的美酒佳酿,你怕什么!再说我们在暗,他们在明,等不了多久的!”
“但愿如此。”
子沐笑道:“想媳妇了!”
水尤梦笑而不答。龙王庙与其他的不同,是建设在云霭之中的悬崖峭壁上,四周是参天松木遮掩,像是信道好龙的人修建,不像是为了祭祀求雨而造。秋天的第一场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很多人都在笑脸享受着它的滋润。山林间,寒山转苍翠,倦鸟已归栖,只有无眠的人才会或喜或忧地体会。
子沐从龙王庙内取出了几坛美酒,捉了几只山鸡,生了火,喝着小酒吟道:“不老青松草色滴,小河淋浴喜多滋。难红秋雨摧花落,却是芙蓉显贵时。”水尤梦也抱起来喝了口闷酒,喃喃道:莫说秋无情,来年花更红。只是人单薄,如何过秋冬。”
“别这么扫兴嘛,你刚才耍足了威风,怎么一下子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恋家呀!”
“我过惯了放纵的生活,体会不到你的这种心情。但是‘月色当空,细雨山林’的日子可不是常有的——走,我们拿着这烧鸡去古亭中喝个痛快!”两人一个拿酒,一个拿鸡,于亭中开怀畅饮。子沐道:“鬼都这里正值秋日,我们家还是夏日,面对这一片美妙的秋景,可不要浪费,会后悔的!”
“今天秋比夏美,明天夏比秋美,全凭人心而已。”
“胜在今朝。”
水尤梦笑道:“二哥说的是,我也不给你扫兴了。干,我们一醉方休!”话即,举坛倾注,兴趣来时共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