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神木村之名,但一直没有机会去逛逛,今天大有兴趣,我要去看上看!”
“好,我来引路。”
这混元地带,比当今天下的天气更加怪异,无奇不有。水的颜色不再仅是透明色,有蓝色、黑色、红色等等,牡丹有了绿色,梨花有了红色,桃花有紫色,仿佛这个地方是梦境,是现实以外的异度空间。甚至水有了火态,在哪里燃烧着流淌。最为显眼的就是那一株睿树,高不见顶,粗看不到头,桠杈宛如遮了半边天,摇坠的果实多如星斗,晶莹剔透,一看便知美味甘甜。可惜在清楚它的效果后,仿佛是孟婆汤一样,让人难以吞咽,现在看上去竟然有了苍茫之感。
这日宁画眉亲自去告之王木山。王木山听将士报信后疑惑不解,说:“她来何事?可带人马?教主知之?”将士道:“孤身一人。”王木山道:“快去请来,刀斧手隐匿戒备!”将士去后,引她入内。
宁画眉开口就说:“子鼠窃取了千年混元石,打造了攻城器械,你可有防备?”
“这话从何说起?”
“千年穿山甲修炼成妖,被我炼化成元石,如今被他盗走了!”
王木山知是借刀杀人之计,确信不疑,忙召集将士说:“完善城防,不得有误!”
“如此而已?”
“第一重门本来就坚不可摧,即使神器,硬攻也难以取下。于城门后,每隔三米再设一道,做成九重门,不用太牢固,样子好足以,多多益善。”
就在这时泪蝴蝶派岩文龙领的三万奇甲兵已来此助阵。原来岩文龙护尸有功,被提拔为偏将军。王木山派人安顿他们,令其侍立左右,随时听候差遣。宁画眉哂笑道:“灵族对神木村势在必得,岂怕九重门?”说着扬长而去。回到家已是月明时分,气候温和,微风拂来,清爽不已。她拔出宝剑对月起舞,恰好女王走过,见后就坐在一旁看她练剑,而后笑道:
醉舞花间与明月,飞天碧落向黎明。
朝风柔媚吹花笑,怎奈人间重晚情。
宁画眉收剑笑道:“姐姐什么意思?我在这里练剑,你又来感慨什么呀!”
“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宁画眉心事重重,以为自己给妖族丢了脸面,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仇。她不理女王,洗浴归寝。明早起来直奔灵族。
西月一带有个“悲鸣谷”,第一次“神魔大战”的最后一场就发生在这,与古道一带比邻。灵族初降之时,行为过激,引起了人类的第一次反击。以道家为首,分十二支队伍,这些队长被誉为是“十二星使”,由秦越带领,眼看就要胜利了,可惜李女从中作梗,让他们败在了炼师东方红率领的十二天劫之下。灵族此后谨慎行事,根基雄厚才又复起。
这里已是一片墓场,中央建有道场,取名“天降台”,为祭祀亡灵之用。西边是“烈园”,为灵芽墓地;东边是“葬塔”,陈设敌人的道家尸骨。于此建立“天坠门”,研究道家武学。道服褴褛,太极图像扭曲。唯一受香火祭拜的泥塑,是灵芽的师长,比长老还受尊重。他就是东方红,教育天劫十二变,素有有“炼师”之名。但在战后,消失无影。然而人们给予秦越的名号却是“孤胆英雄”,最高的称赞也只有东方红的评语——“虽是孤身一人,却也连连捷胜。”
宁画眉潜入此地,到了门口先是削了匾额,再者破门而入。刚有人要喊话,头颅早已坠地。剑士们忙敲响警钟,纷纷来战。宁画眉道:“这是对灵族的回敬!”说罢剑舞飞扬,明光闪闪,敌无全肢,杀意斥天。
她杀至大殿,见有十二具棺材于地斜设,铁链缠绕,勒得紧绷,链头则拴在了泥塑雕像的手中。这雕像高三丈,牛眼虎牙,豹躯蝎尾,另一只手拿着五丈铁叉——面目狰狞,形容邪恶。宁画眉斩断铁链,推倒石像,挑落灯油,放火焚烧。她见又有剑士围杀,便突出重围,来到塔外,使了一招“弓飞剑雨”,只见手中宝剑化作无数利刃,迷乱空际,往来飞刺,片刻已将宝塔捅成了马蜂窝,风儿一刮,便稀里哗啦地散落了一地。
她深感疲惫,不便栖身,只得速速离开。因怕女王责怪,就逃到了洛水一带的小褐山。由于消了气,心情也好了几分,机遇也不错,看见一处人家,竟是雕梁画栋、琉璃碧瓦。她上前拜见,小厮见她气质不凡,宝剑璀璨,腰间配饰为腾蛇样的玉石,显然是妖族之女,忙入内禀报。不多久走来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轻挑身材,长发旖旎。她定眼一看,吃惊道:“你是虞婷?”
“你又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我叫宁画眉,常听云儿姐提起你。”
“你是来抓我的吗?”
“怎么会呢!姐姐下令:‘尤梦若来,无须通禀,可径入闺闼。’——想是两族有联盟之意。”
虞婷放了心,拉着她的手说:“姐姐随我来吧!”一路上宁画眉说了原由,虞婷笑道:“姐姐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大夏呢,你替我看房子是最好不过了!这里是新修的,本来打算送给江月婵的,谁知道尤梦说她必须留在大夏,也就搁置一边了。我闲着没事,过来玩了几天。”
“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这个不必了!”她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虞夏就在暗中盯着我呢,赖皮鬼悄悄告诉我的!”
“奥,原来你学了好本事呢,有召唤兽了!”她说完似有伤心,吞吞吐吐。
虞婷笑道:“我都知道了,是你派人骗冯云初回南韵,又被女王关了起来的。我不介意,连虞夏都这么做了,我还能埋怨你什么呢?”宁画眉低头不语。虞婷带她去了闺房,让她好生休息,自己则被丫鬟们簇拥着回家了。宁画眉休息了几天精神倍爽,就在花园游走,见景色宜人,鸟语花香,连正下着的毛毛小雨也不在乎。茂林遮掩的院落里种了些花楸,零散着几株月季,增添了些许温暖,如在梦中一般的徜徉。她迎着风淋着雨真是乐在其中。正是:
浮烟花落历阶淌,石径盘桓水映忙。
孤傲一枝霜白雪,温柔三两女红妆。
风侵雨露寒欺骨,影曳薄纱蝶打墙。
满在潮淫归入梦,更添画阁冷还香。
但是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逼近这里。灵族长老派人召回丑牛,赐予他“伏魔令”,让他出山给予惩罚。所谓的伏魔令,是一枚令箭,可随意调动任何地方的灵芽之兵。丑牛得知后,一手摔在地上,大吼道:“杀她还要什么人马,告诉我她的位置所在!”信使道:“就在小褐山的明月府中。”
丑牛气冲冲的赶来,站在山上,俯视着府邸,而后念咒施法,一招“野蛮冲撞”打出,只见真气缭绕身体,恍惚蛮牛之形,他往来冲撞奔蹄,刹那间将这里打成了废墟。小厮、丫鬟们皆丧命于此。宁画眉从废墟中爬出,已是遍体鳞伤。丑牛大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这就是惹怒灵族的下场,今天我就把你的头拧掉!”
“我不会束手就寝的,我的剑从来就是为了杀你们才出鞘的。”
丑牛火冒三丈,握紧拳头,刚要冲去,突然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灵气逼来,转脸看去——见水尤梦周身燃起了熊熊大火,夹杂着殷雷吱吱作响,正向这边走来。
“你们打仗,让我的地盘变成废墟,真是聪明!那我就先宰了你,让灵族更愤怒些吧!”
丑牛哈哈笑道:“正好,连你一块杀!”话音刚落,又听人哼哼笑道:“那就劳烦你连我也一块杀了吧!”丑牛回头一看,竟然是妖族女王,心下思索道:“一对二,根本占不到便宜,还是下次再说吧!”正在沉吟之际,又听得脚步声逼近,转身一看,却是北宫是也!
“灵族的怒火我是没看到,不过你正大光明的来洛水,真是令人不爽!”
丑牛见逃不掉,恶狠狠地说:“老子不怕,一起上!”水尤梦却不屑一顾道:“我对你不敢兴趣。”这时一女子从空中飘出,笑嘻嘻道:“你是对我有兴趣吗?”女王笑道:“蓝姬,咱家妹妹被人欺负了,你也要来插一手吗?”蓝姬道:“可我也是属于灵族的,总不能看着法界被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