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太阳下一条横跨南北的防御链就像是他的宠物,在温顺的等待命令……
然而他的英姿早已在沙场上一显风采——火马寒枪,久违的气魄令敌人望风而逃。中路的大战仿佛在一瞬间停止,又好像只有一个画面,又恍惚在永无休止的上演。
硝烟、残骸、乌鸦、秃鹫……这是战后的实影。收拾残局的士兵根本赶不走来比吃肉的野兽,淘气、赖皮、野蛮是它们的情绪。
人们的脸上露出了疲惫、辛酸和无奈。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相处过,看上去倒有些和睦……
这场战斗再简单不过了,是一场血腥的拼杀。可是它背负的却是杂乱的心性。有人说大自然的本质就是战争,没有人能够逃避,但却能尽量避免。
人类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避免了血腥的生肉争夺,同时又上演了血与泪的文明。
“中路一战,结果怎么样?”巳蛇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神月的骨头上。他们的情义太过于复杂,可怜、迷恋、崇拜、向往、期待……
寅虎二人浑身是血,魁武的身躯掩盖不住那点失意:“人族战了上风。”巳蛇哼哼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只能拿出法宝,重新唤醒人类对我们的恐惧了!”
辰龙动魄心惊道:“是古尸兵?好久不用了,如今都锁在地下尘封起来了,想必鲜活的也已经变成干尸了。他们战力虽强,但只顾破坏,随着性子尽情杀戮,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
巳蛇道:“没什么,这里又不是皇陵,没我想要的。只不过他们太贪婪,不得不经常锁着。我本来想要打造一个正规的西月军团,但是人类的根基太深了,令我不得不出此下策,重拾以往的残暴。”
在蘑菇山的西南角的废矿下有一个地下监狱。犯人有六成是古尸兵,大都用铁链锁着。监牢的木头上刻着咒语,里面的一切都布满的尘土,有的干尸的眼睛里还挂着蛛网,上有绿豆大小的蜘蛛活动。
这个地下监牢在巳蛇接任了灵族族长后就被尘封了起来,想要开启必须用到两位施术者念咒时所滴下的两滴血。然而那两点血被封藏在了水晶项链里,作为了诺雅的生日礼物。
辰龙来到卿碑之地,见她倚躺着若有相思之态,彷徨的眼神只能看到梦里的点滴,却无法斟酌现实的苦辣。
她遥望原料厂的桂花,再也想不起它曾经有过的灿烂。麻木的神经,沉浑的大脑,一如风寒后生出的乏味。鲜花谢后的芳菲,根本无法弥留人间,就连回忆也难以体会它的香味。
曾经明月何其感,误解当时绿酒心。
烟雨一朝芳意悔,秋来天气梦中人。
辰龙轻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酒是消愁的还是助兴的,现在我觉得它的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勿以愁而伤,勿以喜而乐’,应当记住当时,珍惜眼前。”
“你以前是天然呆,现在怎么爱牢骚了!”
诺雅莞尔一笑:“是偶尔——我怕以后没得说了嘛!”
“怎么会呢?无论谁赢谁输,都不会斩尽杀绝的,这一点也是做不到的。”
诺雅笑嘻嘻道:“笨蛋,你不觉得我跟卿碑特别相似吗?”
辰龙震惊道:“你苏醒了?”
“没错。但我不着急走,想看看这结局。”
辰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这是他所不擅长的,只能默默陪在一旁。这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起身一看,却是虞婷、月儿、池小怜三人。他们一直藏在法界的北边,研究的是破坏法界的方法。
“我们的世界是没有结局的。你这么在乎输赢,那你就太痴了。人类在一出生就在去反抗命运,可到后来终归逃不出冥冥之中的安排。”虞婷笑道。或许她跟虞夏的较量,正是这句话:你我爱的深,奈何难以交心。
诺雅笑道:“好奇怪呀!一个痴心于破坏法界的人居然在劝我回到卿碑里,你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虞婷道:“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利益,我的冷血是你们看不透的。”
辰龙道:“那你又能看透其他人吗?”
“你认为虞夏跟我,到底谁的心更受伤呢?”
诺雅冷冷道:“你也无法摆脱人类的本性,面对生死还是会选择用活人来祭祀,去祈求和平,只不过祭品是自己。人类本能的认为最大的牺牲就是同类的性命。自然让新物种诞生,就是为了牵制人类。而你们现在的觉悟只不过是在一条边缘线上去倡导,但享受的欲望使你们懒得去行动。然而李女却按照自然的心思制定了法律,就因为她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所以你们发动了战争。”
虞婷淡淡一笑:“看来你认同了李女。”
诺雅道:“说说看吧,我很在意你们的心思。”
虞婷道:“首先你要明白虞夏为什么会放任我。因为我所带的项链里有他写入的时空标记,且注入了黑火。他要确定一件事,就是我如何破坏法界!”
辰龙笑道:“你是说他想从中找出阻止你的办法吗?”
“如果是这样,他就不会如此深沉了。为了我一个人,他真得会放弃整个天下吗?他的确会这么做,但前提是我确实能活下来。可是不破坏法界,轮回就要启动,那么我照样会死。”
池小怜和月儿一定此话,都非常震惊道:“难道他打算牺牲你吗?”
“可是牺牲我,不见的能破坏法界,你说他敢去尝试吗?法界还没有到即将启动轮回的时候,人类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对于其他人就简单多了,必须去尝试,就算失败了但还有时间去找别的办法。”
诺雅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虞夏在人类绝望的时候,同意用你最后一试,成败由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