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扭脸,见核桃手里提着茶盘,被几个婆子也推搡着进了院子。就着院子里的灯光,眼圈有点红,满脸焦急。
花千树一声冷笑:“吆,难不成我口渴想喝一杯茶,竟然还犯了这霓裳馆的规矩不成?丫头竟然被吓成这样?”
”规矩倒是没坏,就是核桃这丫头支支吾吾地一直不肯痛快说话,婆子我担心姨娘你的安危,忙不迭地带人过来看一眼,毕竟,前车之鉴不是?“
前车之鉴四个字意味深长,花千树知道严婆子的意思,是指浅月一事。
她清冷一笑:“严嬷嬷该不会是像上次一般,对核桃用刑,想来一个屈打成招吧?真是前车之鉴啊!”
严婆子面色一紧,就带了怒气,还未质问,听屋子里有椅子挪动的轻微响声。
花千树不由面色一变,暗中将凤楚狂恨得咬牙切齿,骂了三代祖宗。
严婆子顿时理直气壮:“烦请花姨娘让开身子,让婆子我入内看上一眼。”
花千树守在门口,抱着双臂,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严嬷嬷是想进去搜查?总要有个理由或者说道吧?我再不济,那也是府里的半个主子,你带着几个婆子,半夜三更地闯进去,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严婆子一挺胸脯:“婆子我是个下人不假,但是老太妃将这霓裳馆交给我,我就要负起责任来,担心你这屋子里若是进了贼,姨娘可有危险。”
花千树“呵呵”一笑:“严嬷嬷开什么玩笑,漫说这贼没有进王府的胆量,就算是有那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也断然不应当瞎了眼,跑到我一个姨娘院子里来行窃。”
严婆子是个人精,如今还没有捉到人证物证,自然不会信誓旦旦地叫嚷着捉奸,一转身见到那条大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动静跟了过来,正在几个婆子脚底下转悠。她知道大黄狗经常出入花千树的院子,眼珠子一转,从头上摸下一根簪子,弯腰就冷不丁地向着狗屁股上来了这么一下。
金子猛然吃痛,“嗷”的叫了一声,回头就是一口。
严婆子迅疾地闪开了,金子受了委屈,夹着尾巴,惨叫着就向着花千树跟前冲过去。
花千树猝不及防,这金子已经一头撞开她房间的门,钻了进去。
这一下,可把花千树吓了一个够呛,猛然扭脸去拉门,严婆子已经冲到跟前,一晃膀子,就撞开了门。
花千树想拦,已经来不及。
严婆子带着人就闯了进去。
屋子里空空如也,人影也没有一个,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
严婆子不甘心,又一把撩开门帘,冲进花千树的卧房里,床上床下,飞速地扫了一圈,依旧还是没人。
身后跟着的婆子从核桃的房间里出来,冲着严婆子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严婆子面色愈加难看。
花千树一声冷笑:“严嬷嬷,这捕风捉影,便夜闯姨娘的房间,最起码要给一个说法吧?”